下意識地,我回了一句,“沒有。”
因為再不說話,他就要發飆了。
”那為何你從西北回來後,就一口一個殿下,你這是已經存了要與我生份的心思。”他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神中透著認真,似乎我的行為傷害到了他。
啥?生份的意思?
這不會如此狗血吧,這個原來的我與季將離是兩情相悅?
好在我這時靈時不靈的記憶終於在這個時候上線了。
那一年,我十歲,季將離十五歲。
在皇家舉辦的秋日圍獵活動中,季將離遭遇刺殺,走入了翡翠森林中。
翡翠森林中,猛獸毒草齊聚一堂,獵戶也隻敢在翡翠森林的外圍打獵。
那日,恰逢我去翡翠森林裏采摘毒草,碰上了中毒頗深已經陷入深度昏迷的季將離。
我救了他,而且出於觀察治療效果的緣故,我留下來照顧了他幾天。
等他醒了無大礙之後,我打算繼續前進,因為我需要的毒草,還在翡翠森林更裏麵一層。
原打算就此別過,不料他卻在我身後跟著我一起進入了。
我們都互相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我叫他二公子,他叫我四小姐。
還沒找到我所需要的毒草,往裏走就遇到了兩頭的落單的惡狼,把我倆給包圍了。
不過還好,在我與他的通力合作下,殺了這兩頭狼。
狼都是成群的,再加上這兩頭狼臨死前還朝天發出喊叫聲,企圖呼喚更多的狼群。
對付兩頭狼已經是我們兩個的極限,再來更多的狼群,那我們兩個恐怕真的得葬入狼腹了。
我當時並不能離開兵部侍郎府太久,所以也就打算下次有機會再來翡翠森林裏尋找毒草。
於是我們兩個在京都城門口分開,各回各家。
我救了他,但是他也救了我,也算兩清,對於這件事,我都沒放在心上。
不過好巧的是,在一個月後的忠勇侯府老夫人的生辰宴上,我在不起眼的假山躲清閑,恰巧碰見出來透口氣的季將離。
他很好認,僅憑他身上所穿戴的服飾規製,便判斷出了他的身份。
“二殿下安。”我向他規矩地行禮。
他眼裏閃過驚訝,應該是沒想到我是某位大臣家的女兒。
我原想拒絕承認,那日與他相識的是我。
即使他把證據都擺在我麵前了,但我還是不認。
但後來我回到府上,我閨房的桌上,已經擺上了那日我在翡翠森林裏所要找尋的毒草。
我在明麵上不太常出府,平日裏也大多侍弄花草。
此後,桌上就會時不時出現一些稀奇好玩的小玩意,偶爾夾雜著紙條。
後來兩人雖然沒有在私底下見過麵,但是慢慢地有了書信往來。
分享一些看到的好玩的,後麵發展成能夠傾訴心事的密友。
也就有了後麵,我想去參軍,他憑借自己暗中經營的勢力幫了我一把,兵部侍郎府那個我的替身就是季將離安排的。後麵雖然我在西北,路途遙遠,但書信往來卻是不曾斷過。
兵部侍郎府出事,也是季將離寫信告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