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秦淮之帶著我和宿黎去了當地的牙儈市場。
從到達現場,一眼望去,倒是比集市上還更熱鬧幾分。
也讓我覺得有些觸目驚心,大部分在牙儈手上的人,都綁著手,有的像畜生一樣被關在籠子裏。
有的眼神無光,有的眼神暗含期待。
有的才不到十歲,相比於百善堂的孩子,無疑他們更慘一些。
我沒有能力改變現狀,隻能避開他們的眼神。
我在想如果我對這些不符合我現代價值觀的事情,是不是終究有一天,在這裏待得久了,我也會被同化,認為這些也沒什麼。
我的沉默不語,引起了宿黎的詢問,“寧寧?怎麼不說話?”
“沒什麼,隻是我也不太懂行,也說不上什麼,還得秦公子幫我們過目。”我看向秦淮之。
“這個你們放心,就包在我身上!”秦淮之大方地上前去與牙儈們溝通,而我與宿黎就跟在秦淮之幾步之遠慢慢走著。
這裏人比較多,我需要留心宿黎的情況,以免有人不小心撞到宿黎。
“你們快過來!”秦淮之在前方向我們招手。
看來是選定了。
我與宿黎上前,“這是選好了?”
秦淮之指著那邊蹲著的一個男孩,“他在大臨生活過,日常溝通不成問題。”
他詢問了我和宿黎的意見,宿黎覺得沒問題,我自然也就更沒問題了。
原本還想著盡快離開這裏,沒想到有人叫住我了,“安小姐!”
我回頭一看,有個在籠子裏的男人,朝我喊道。
我仔細看著,怎麼都沒看出這人是誰,“你是?”
“去年,在郡主府,我腹部受傷,承蒙安小姐的救命之恩,感激不盡!”籠子裏的人道。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慢慢想起來了,是我剛到郡主府沒多少天,這人夜闖郡主府,還給我吃了一顆毒藥,雖然最後給我解毒了。
“原來是你。”我看著他現在的處境,他既然當初能在溫意棠給我派了暗衛保護我的情況下闖進郡主府,武功應該也不差,怎麼會落到這般田地?
“你怎麼會在這兒,還變成現在這樣?”我問。
“一言難盡,被仇家尋仇,還望安小姐能再次伸出援手。”
我剛想開口,宿黎開口攔住,“寧寧,你的安全要緊。”
意思是,他有仇家,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這人也夠坦誠,想必不會恩將仇報。”我目光轉向籠中人,“是吧?”
然後我向牙儈詢問,這人多少錢。
沒想到這牙儈看我們認識,竟然坐地起價。
剛剛我們買的那個男孩才五兩銀子,現在要贖這個人,竟然開口二十兩銀子。
雖然這錢我們有,但也不必當個冤大頭。
“十兩銀子,如果你不想去官府坐坐的話。”我道。
那牙儈原本還想跟我講價,但是看到我手裏把玩的令牌,臉色一下就變了,“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這人原本在我這也賣不出去,就送給大人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