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平常也要做的。”
我很想問,都沒人照顧他的嗎?
但是一想到,人家被皇帝宣告死亡,加上眼睛的問題,在寺廟這偏僻的地方,很有可能被人輕視。
“你這眼睛,是後天受傷的嗎?”我問。隨後又想給自己一巴掌,這真是單戳別人傷心事問了。
他道:“自我記事起,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抱歉抱歉,不是要做晚飯嗎?吃有我一份,我自然也要出一份力。”我走到他身旁,“廚房在哪邊?”
他似乎是沒想到我會提出這個,有一瞬間愣住,然後呆呆地給我指了個方向,“在那邊。”
“行,那就走吧。”這整個竹園,占地倒是很廣,走了一小會兒,才到了廚房。
這個廚房,很傳統,幸虧我在現代老家的時候見過,生火也是輕而易舉,但是這個時代沒有打火機!這就要命了,老實說在這個時代我還沒摸過火折子,而且我找了一周,也沒法發現在哪有啊。
宿黎站在灶前,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我心想,莫非他擔心我不會,怕我好心辦壞事?
“勞駕,這裏的火折子在哪?”我問道。
宿黎走了過來,從牆角,拿出了兩顆火石,輕輕一碰,立即就有火花出現,我趕忙拿了一些易燃樹枝,燒著後,放進了生火的地方。
“OKOK,可以了。”我接過他手裏的兩顆火石,放回原處。
“哦...k?”
“額......”有些太放鬆了,連現代詞彙都出來了,我解釋道,“這是我小時候待在莊子裏,偶然聽到的,意思就是,可以,好的的意思。”
“原來如此,這個說法,很是稀奇。”他沒有追問,我倒是鬆了一口氣,不然扯謊扯多了,還怪對不起人家的嘞。
我看他砧板上備著紅蘿卜與小白菜,我倒是想幫他炒來著,但是我不太清楚這裏需要放什麼調料,而且我不能做不符合我現在這個身份的事。
雖然是在莊子裏長大,很顯然也不可能讓一個小姐去做飯。
他很是嫻熟,在這個地方,我似乎感受不到他和視力正常的人有什麼區別。
沒過多久,兩個小菜就做好了。
原本七歲男女不同席,但在這個竹園,他沒提,我也覺得沒什麼,兩個人就這樣,點著燈,在一張不大的桌子上,安靜的吃著飯。
畢竟食不言。
但是一夾菜,我整個人的痛苦麵具就出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沒放鹽啊,老天,這怎麼吃呀!
注意到我停了下來動作,宿黎也停了下來,“怎麼了,是不好吃嗎?”
“沒什麼,宿黎表哥,你平常也吃這些嗎?”我真誠地發問。
他道,“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我勉強地笑了笑,“沒什麼,隻是覺得你每日這樣,過於辛苦了。”
“小時候,因為看不見,總是摔倒,但是都過了這麼多年了,習慣了,就不覺得苦了。”
我喉嚨有些哽咽,我平時也沒有這麼敏感,但是一想到眼前這麼一個風姿玉骨的人就是這麼跌跌撞撞長大的,心裏就感覺到酸澀。
大概是,這個人長得太好看,我又是個顏狗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