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延萬裏,起伏萬千的群山簇擁中,拔起兩座孤峰筆削的聳雲險峰,鬆林花草滿山,恍若滔滔林海,盛暑一到,兩山立即變得霧雨騰騰,偶有霞光從中射出,當地人稱之為“魂山”,兩山山口擠壓處,長年呼嘯冷冽的山風,發出震耳欲聾的狂暴吼叫,如萬獸奔騰,驚濤裂岸,駭人心驚。
林間小道在“魂山”之下的穀中向南蜿蜒伸長,兩側梯田綠意盎然,乃當地村夫祖祖輩輩一直傳下的糊口寶地,雲山西麵的北嶺綿亙如帶,卻是峰巒疊嶂的深山沼澤,中間一條渾濁的泥河滾滾向南,河陰一岸,綿亙數百裏的山峰野嶺,林木稀落,有些地方甚至寸草不生,褐黃色的土岩裸露地表,令人油然泛起沉重漠然的悶燥感,荒林幽穀中龍蛇叢生,多虎豹毒蟲出沒,瘴氣鎖林,白骨處處,被當地人視為“迷瘴沼澤”。
“李家村”所在地,正是“魂山”和“迷瘴沼澤”交界帶的一處幽穀開闊地,雖然山坡上的土地不算貧瘠,但絕不夠全村近兩百多戶人家的口糧,往往村中男丁從幼年開始就跟隨同村壯年獵戶上山打獵,捕獲些山雞,麅獐,野豬等野物吃用,皮毛也能在外界集市上換些油鹽鐵器。
"李家村”裏的男丁大多姓李,偶有別姓,全村二百一十三戶人家幾乎都沾親帶故,從祖上至今,村中的男人大多從外娶回婆娘,傳承香火,就這樣因為窮依然有很多光棍兒,卻很少有人願意離開這個祖祖輩輩繁衍生息的幽穀,生於斯,長於斯,無論天災人禍,村民們還是戰天鬥地,依然故我。
村裏最好的一處平地建有一座佛堂,佛堂有三進,格局雖小,依然有章有法,兩側銜轡分置偏堂,供奉著伽藍與文殊菩薩,左進擺著土地和灶王爺神像,由於長年未能修繕,已經大半倒塌,難遮風雨。
可能村民不敬諸天神佛的緣故,上天也懶得保佑此地,“李家村”依然很窮,祠堂裏的神像依舊破爛,此處也慢慢淪落成為村中小童聚會的場所。
這日子時,天地之間一片晦暗,佛堂外的天空之上,濃重的烏雲翻滾咆哮,狂風怒吼,樹木搖晃,砂石紛飛,一株老鬆受力不住,“哢嚓”一聲從中斷為兩截,雲層之上電光耀目,劈叭亂響,悶響變成了轟隆隆的雷鳴,豆大的雨水傾盆而下,卷起地上的黃土形成泥溪,朝地勢低矮處流動,溪流越聚越大,電光雷鳴間,天地之間頓成一片銀亮。天雷震蕩,狂風怒卷。
就見天空濃雲不住下壓,黑雲之間突然閃現出一陣強芒,一道閃亮的天雷從九天之上怒劈而下,直指佛堂屋頂,“轟隆!”一聲巨大的爆響,震的人耳鼓發麻,四肢顫抖,再睜目望去,原本就破舊不堪的宗祠,現在已經變成了冒著青煙的一堆瓦礫,土石之上燃起滔天的綠火,直把石頭都燒成了粉末。
這陣驚雷將全村老幼全給驚醒了過來,無不心神俱震,惶惶不安,純樸的村民以為是惹怒了蒼天,越發恐慌駭然,幾個老人更是渾身顫抖著磕頭禱告不止,祈求天神息怒。
天地之間仿佛靜止了一下,寂靜無聲,落針可聞。佛堂倒塌的廢墟之上,一團血紅色的光芒不斷收縮,最終變成了一個相貌英俊粗獷的青年。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仇飛嚎叫連連,罵娘不休。當然,這也是他想象中模擬出來的聲音而已,他的聲帶嘴巴早就分解成分子原子,沒有形態了。
不由他明不明白,他依然在向前飛速行進。
直到、、、、、、他來到了這條光耀刺目的通道的盡頭。
空間又一陣扭曲,仇飛感覺代表自己的那一團能量飄出那個通道,然後,他發現,他來到了一堆廢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