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染聞言才從雲恪懷裏坐了起來。
“怎麼樣,糊弄過去了沒?”
沈墨辰點了點頭,看向了一旁還捂著自己胸口的阿爹。
“阿爹,您一把年紀了還這麼能演戲,真厲害!”
沈墨辰說著豎了個拇指。
被誇的沈父還有些害羞,“沒什麼,糊弄過那幫煩人的家夥就行了。”
雲恪道:“眼下看來隻要我們深信不疑大哥去世的消息,他們就逐漸能放鬆警惕。”
“想必陛下暫時應該不會再對我沈家下手,畢竟要是沈家接二連三的出事,這城中百姓自會懷疑。”
“幹爹,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一切,我們隨時可以離開。”
沈衛國擺了擺手,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沈家要是想安然無事,必須讓陛下親自放我們走。”
“可是阿爹,陛下怎麼會輕易放您離開。”
沈父拍了拍沈墨辰的肩膀,說道:“放心吧,阿爹有辦法。”
……
隔天一早,朝堂之上,莊嚴肅穆的氣氛彌漫著每一寸空間。
太監總領剛準備宣布退朝,沈衛國就站了出來。
“陛下,老臣有事起奏。”
“哦?沈相有什麼事啊?”
沈衛國身穿官袍,臉上的皺紋深刻著歲月的痕跡,說罷,他便掀起了自己的衣袍,跪在了地上,
“老臣無能,無力再輔佐陛下,特此請辭,願退隱林泉,讓賢路開。”
這話一出,果然朝堂之上便開始議論紛紛。
“沈相這話言重了,您正值壯年哪裏說的上是無能,更何況沈相一直勤勤懇懇為朕排憂解難,你的忠心與才能朕從未懷疑,這讓朕怎麼舍得。”
“陛下……”
沈衛國話還未說完,就被江澈打斷了。
“好了,這話朕今天就當朕沒有聽到過,沈相這段時間辛苦了早些回家休息吧。”
說罷,江澈便甩了甩衣袖離開了。
禦書房裏,江澈有些心不在焉的。
進來送茶水的太監,將茶送到皇帝麵前。
“沈相,還在外麵嗎?”
“回陛下,還在外麵跪著呢。”
從剛才自己在朝堂上拒絕了沈相的請求之後,他一下朝就直奔自己的禦書房,
說是自己要是不答應他的請求,他就在外麵長跪不起。
太監似乎是看出來了江澈的心煩,主動道:
“這沈相也真的是的,放著好好的宰相之位不坐,偏偏要辭官隱退,也真是辜負了陛下的一片心意。”
江澈聞言抬眼看了一眼麵前的人,將手中的茶杯遞了過去。
“茶涼了。”
換完茶回來的太監,看著還在地上跪著的人,有些於心不忍。
“沈相您這又是何必呢,您都一把年紀了跪在這裏,眼看著這天就要下雨了,您還是早些回家吧。”
沈衛國下過了太監的好意,隻是自己心意已決誰說什麼都不能改變。
太監見狀也隻能輕歎了口氣離開。
“陛下,茶來了。”
“嗯。”
“人還在外麵嗎?”
“還在,陛下,這眼看著這天就快要下雨了,沈相這些年在戰場上廝殺留下了不少的毛病,要不您看……”
江澈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揉了揉自己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