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流 荼蘼、“崇祚”三人所住院子和崇祚所住院子之間
“杉木——”
正朝崇祚院子瞬移的“崇祚”身子一頓,側身回首,麵具空隙間全黑的眸子看向聲音發源處,就見月光下,隱隱黑樹影下,一抹紅紗隨夜風飄蕩,半張狐狸臉隱於黑暗之中,獸瞳盯著他。
他腦袋微揚,眼眸內黑霧血絲浮動,周身黑色、暗紅符文如綢帶般懸空纏繞轉動,魔氣在其上下冒頭。他咧開嘴,來口:“宿羅赤。”
宿羅赤緩緩從樹後走出來,手掌托著紅紗衣袖靠在自己的臉頰上,來回輕輕地摩擦著,細長的眉眼勾著“崇祚”,“是我~~杉木........”
荼蘼那裏的“宿羅赤”並非是宿羅赤的本體,現在,“崇祚”所看到的才是宿羅赤的本體,“崇祚”不是宿羅赤的目標,荼蘼才是的。但宿羅赤必須拖住“崇祚”,因為“崇祚”和荼蘼兩人之間有宿羅赤不知道的牽絆,“崇祚”或許會救荼蘼,他要將這唯一的可能性掐掉。
“崇祚”腦袋轉向宿羅赤的方向,直接開口:“別在我麵前做出這副模樣,惡心死了。”
宿羅赤假意麵露傷心,搭有紅紗的手掌朝外移了一點點兒,夜風吹起衣擺和衣袖,紅紗翩翩,烏發飛舞,眉頭微微蹙起,兩個好看的眉毛扭在一起,裝似思考和回憶,複聲道:“惡心?怎麼會惡心呢?”
他微微抬眸,看向“崇祚”,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自答,“不會的,我上次還看見你...........抱郎君~~怎麼會覺得惡心呢?”
“崇祚”揮了揮衣袖,那墨色衣袖與暗黑的夜色融為一體,不見其影,他沉聲道:“你和他不一樣。你,惡心。”
說到這裏,宿羅赤就笑了,“哈哈哈”大笑,仰頭身子顫抖,等笑夠了之後,他半身依靠著樹,身子無力懶散地靠在樹上,“怎麼不一樣,都是妖。他是蛇妖,我是狐妖,怎麼不一樣?”
他伸手卷動著搭在胸前的烏發,眼神流轉,“而且..........他出自世間人人都知曉的淫蛇風鈴一族,而我出自天極狐一族,如何比不上他?”
“崇祚”並未言語,隻是看著宿羅赤,麵具下的神色煞氣陰沉。
宿羅赤見“崇祚”不語,臉上的笑意緩緩加深,嘴角越擴越大,大有變為狐頭的趨勢,但還是一遍又一遍詢問道:“我如何比不上他?我如何比不上他..............”
聲音一次比一次大,麵上的笑容也一次比一次恐怖,最後,還是他自己一臉深意地看著“崇祚”,溫柔之極,隨夜風傳進“崇祚”的耳內,“你是魔物,在你眼裏,應該所有東西都是一樣的,不該覺得郎君~~不同。”
“崇祚”空洞全黑的瞳孔內黑霧血絲快速運轉了幾圈,眼睫下垂,趁宿羅赤不注意身旁的符文朝宿羅赤襲去。
宿羅赤身子猛地後退,腳尖點地,以腳為圓心,四散開來為圓,身下為刻有金紅天極狐圖騰的陣法,烏發向上飛舞,淩亂不堪,黑色的利甲凸出,狐頭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