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的花樹旁,明亮的窗戶內,荼蘼垂頭伏案寫字,遠處看來,不見神色的臉龐,嘴角微微上揚............
明日就是吉日,亦是擇東宮主位一事的時間............
翌日清晨
前些日子,皇帝就有意立太子一事,隻不過是誰,皇帝並沒說,今日便是立太子之日。
此時,皇帝高坐上位,文武百官聚集於大殿之中,謁者手捧策書宣讀,讀畢。眾大臣嘩然,私語聲由小到大,由少到多。
事情還未進行完畢,丞相撩開衣袍,跪下身來,“皇帝,萬萬不可啊!!”
誰也沒有想到皇帝最後竟會立裴韻友七皇子為太子,先不說裴韻友無權無勢,德行不知無功績,且,立太子當立長、嫡、德,這如何能讓人信服啊?!
就在眾人麵麵觀望之時,高位上的皇帝給出了非常不靠譜的答案,“我是皇帝,我想立誰就立誰。”
話落,皇帝示意德全將璽綬交於裴韻友。
德全手捧此物,腳步緩慢,在靠近裴韻友之時,恭敬地將此物交於裴韻友。
裴如玉看著不遠處的裴韻友,瞳孔猛地一縮,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握緊,他應當早該知道的,裴韻友是皇帝的人,皇帝必會立裴韻友為太子。
裴隱視線落在裴韻友身上,牙齒微咬,在裴韻友回京的那一刻,裴韻友就該死!!!!如何不得等到現在!!!
裴雲竹手中死勁兒捏著帕子,帕子都被捏得變形了,口鼻中喘著粗氣,裴韻友該死!!!除他以外的皇子都不得靠近皇位,皇位隻得是他一人的!!
今日一事之後,裴韻友必死,太子之位空缺,對所有人都好。
現下,不止丞相慌了,其他皇子勢力也慌了,東宮之位一旦定奪,很難改變的。
這些大臣以及裴如玉、裴隱等人紛紛下跪,“皇上,萬萬不可...........”
“父王,三思啊.............”
裴韻友可不管這些大臣和皇子內心的想法,臉上帶笑,接過得全手中的璽綬,道謝:“兒臣謝過父王。”
皇帝和顏悅色,“快起來,快起來。”
就在眾臣努力地勸皇帝收起承命之時,皇帝揚聲道:“君無戲言,這可不是過家家的小兒遊戲。”
此話一出,堵住了所有人還未吐出的言語。
“父王............”
是裴韻友在開口。
“父王,二皇兄曾和我說,三皇兄府上藏有..........藏有...........龍袍。”越說到後麵,裴韻友的聲音越來越低,不過在朝所有人都聽見了。
裴雲準瞳孔驟縮,臉色一白,身子微微有些搖晃,立馬走至中央處,“砰”的一下,跪下身來,丞相也一同跪下身來。
裴雲竹大聲道:“父王,兒臣絕無謀逆之心啊!!”
又道:“求父王明鑒。”
皇帝看了裴韻友一眼,眉頭一皺,抬手下壓,“雲竹,事情有無,我派人一查便知。”
於此同時,他命人進來。
趙衛尉行禮,“皇上..........”
皇帝吩咐,“你帶人去搜查三皇子府。”
“是,皇上。”
站在不遠處的裴隱並沒有開心的感覺,眉頭緊蹙,總感覺下一秒要發生不好的事情,果然,隻聽裴韻友又說:“父王,兒臣與三皇兄交往之時,覺得三皇兄並不是這樣的人,我懷疑是二皇兄想要陷害三皇兄,不若..........”
裴韻友頓了頓,眼眸蘊意微深,“父王,不若也查一查二皇兄的府或者近親的府上。”
皇帝臉色微沉,大手一揮,“查,都查!!今日誰都不許離開這宮殿!!”
裴隱臉色驟沉,裴韻友!!!不光算計裴雲竹,竟還算計他!!他快步上前,跪下身來,“父王,不要聽信七皇弟的一麵之詞。”
明明身為一代帝王,是不該聽信裴韻友的一麵之詞,可壞就壞在皇帝和裴韻友是一夥的啊。皇帝始終堅信裴韻友隻是他手中的個一枚棋子。
皇帝臉色微緩,“放心吧,雲竹、如玉,你們若是沒有做出這種事情,朕一定會為你們討一個清白。”
裴韻友能夠拿到大殿上來說,一定是做好了準備,即便是他們還是那麼都沒有做,皇帝派人搜查到了,一定會給他們定罪的,輕則流放,重則誅殺。
裴雲竹跪在地上,身子微顫,原本帶有病弱的眉眼更加脆弱了,裴韻友手段竟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