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淩晨，世界安靜的像是放到冰箱冷凍過。
傅南音接近失望的坐在沙發上，她給蘇南星打了很多電話，發了無數條微信。
蘇南星都沒有回。
她可以生氣，也可以不理自己，怎麼能不報個平安呢？
傅南音的手指久久地停留在手機屏幕上，沉沉地吸了口氣，眼裏閃過擔心，又一次撥打了蘇南星的電話。
還是那一句機械女生：“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
臉上的疲倦顯而易見，傅南音抬指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一點過，寂靜的房間終於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有按動密碼鎖的聲音。
傅南音回神，立刻起身往玄關走去。
房間昏暗，她不小心被椅子磕到腿，晃了一下身形。
未來得及檢查，一把打開了房門。
是蘇南星回來了，喝的爛醉。
莫晚晴留了一絲理智，勉強送蘇南星回家。
她喘了一口氣，艱難地說：“南音姐，是我拉她著喝酒的，你不要生氣。”
蘇南星揚起臉，被酒染過，她的臉很紅，眯了眯眼睛。
看清是誰後，不管不顧地飛撲過去，半掛在傅南音身上，嘴裏小聲呢喃。
“寶寶，我好想你，你等多久了？怎麼不打電話呢？隻要你打，我肯定不喝了，立刻回來陪你。”
陡然失了一大半重量，莫晚晴如釋重負，卻往後踉蹌了一步，連忙扶住門框。
明知不該開口，卻還是說了：“南音姐，我可能回不去了，想借宿一晚。”
“晚晴，等我一下，我馬上來。”
蘇南星就像樹懶一樣掛在她身上，好不容易把她安置到床上。
傅南音又著急忙慌地扶莫晚晴進屋。
小公寓兩間臥室，她想扶莫晚晴去另一間臥室。
莫晚晴堅持要睡沙發。
小廚房亮了燈，灶台上煮著解酒茶。
傅南音心裏終於鬆了口氣，她給沈顏玉打了電話。
無論任何時候，哪怕是深夜，哪怕是睡夢中被吵醒。
沈顏玉的聲音依舊如月一樣，沉穩中透著動聽。
“傅南音，知道現在是幾點嗎？我剛睡著，你最好是有事。”
傅南音的聲音和咕嚕咕嚕的水聲一起出現。
“晚晴喝醉了，在蘇南星家，你要不要過來接她？”
聽見對麵歎了一口氣，半晌才說：“音兒，你...幫我照顧她吧。”
傅南音開了免提，一邊盛湯一邊說：“她喊你的名字了。”
對麵沒了回答，電話被掛斷。
喂完兩人解酒茶，傅南音翻出被子給莫晚晴蓋好，回了臥室。
蘇南星雙手撐著身子，搖搖晃晃地坐在床邊，眸子被酒意染得緋紅，瞪得大大的，直直地看著傅南音。
“還難受嗎？”
蘇南音輕輕地搖頭，身子後仰躺到床上，喝過酒心裏的更委屈了。
“能幫我脫衣服嗎？”
傅南音應了一聲好，找出來睡衣。
蘇南星完全不配合。
換好睡衣，傅南音熱了一身汗，卻看到領口內側有口紅印。
沒由著她多想，蘇南星把她摟在懷裏，濕熱的氣息打在她的頸間。
溫柔地吻落下，蘇南星想對她說很多，可自己真的很不清醒，怕說錯話惹她不開心。
傅南音很害怕，她伸手撥開被發絲擋住的臉，親吻蘇南星含淚地眼睛，低啞哄她：“睡吧，睡醒就不難受了。”
第二天一早，傅南音起來做早餐，見沙發上的人已經滾到了地下。
幸好地下有地毯，沙發也矮，不至於磕疼。
腿上的疼痛後知後覺地襲來，傅南音輕輕吸了口氣，輕手輕腳地進廚房。
蘇南星揉著頭疼欲裂的腦袋醒來，發誓再也不喝酒了。
還記得睡前的記憶，她下意識摸了摸被窩，身旁的位置是涼的。
傅南音走了嗎？
找到放在床邊的手機，一打開全是傅南音的消息。
這下可慘了。
正思考著該怎麼道歉，見房門被打開。
穿戴整齊的傅南音端著一杯水進來，神色滿是擔心，眼底難掩的疲憊。
第一句話是關心：“還難受嗎？先喝水，早飯我做好了。”
第二句話是責怪：“以後不能喝那麼酒了，對身體不好。”
第三句話是委屈：“記得回複我的消息，怕你遇到壞人。”
第四句話化成了一顆淚。
她的每一句話都很溫柔，卻像一把柔軟的利劍，輕輕地紮在蘇南星的心上，隻有細微的疼痛。
那顆淚卻給她致命一擊，有些疼得她喘不過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