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潔,夜色濃稠。
臥室燈光昏黃,照在床上翻雲覆雨的兩人身上。
“沈顏玉.......沈顏玉......”莫晚晴眼前一片模糊,意識浮浮沉沉,她抓著沈顏玉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喊她的名字。
眼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也是最致命,百煉成鋼亦能化成繞指柔,一雙含著淚的眼眸,說不出的柔情萬分。
“晚晴.......我在.....我在。”沈顏玉強撐著一副鎮定的模樣,出口的話卻帶著輕顫,她覺得心口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泛起絲絲縷縷的疼痛感。
她怎麼會不知道呢,是那雙泛紅的眼睛,是她熟稔的喊出自己的名字,是她情動時落下的淚,是她的名字叫莫晚晴。
“姐姐.....姐姐.....”年輕女人的聲音斷斷續續地。
“晚晴。”
或許是女人的聲音換回莫晚晴神智,她的心尖顫了一下,本能地將沈顏玉抱在懷裏,下巴埋在她的頸窩,她的體溫偏高,抱著她,源源不斷的熱氣從她身上不隔衣料的傳到自己身上,她的手覆在自己心口的手好像一點一點填滿了所有的漂泊的心。
頸間是淡淡的清香,發絲間洗發露的香氣和酣暢淋漓緊緊纏繞在一起,莫晚晴半眯著眼睛,貪戀地嗅著,或輕或重地吻著她白皙的脖子。
情和欲,是密不可分的,有情感才會產生欲望。
八個小時前。
莫晚晴不知道自己抱著心情出現在機場,她沒有接過機,更沒有接過paoyou的機,每次提起或者想起沈顏玉她心裏都會反複出現paoyou兩個字。
她不想過界,既然當初說好了保持這種關係,那就隻能是這種關係。
可是每一次沈顏玉做出超出這種的關係的事,比如說她好像了解自己的一切,愛吃的食物,喜愛的樂隊,到現在說出讓自己來接機。
莫晚晴每一次都拒絕的不了,她盡量穩住因為馬上要見到沈顏玉而激動的心跳,不過是幾天沒見而已,不過是paoyou而已,有什麼可緊張的。
等待的時間過得慢極了,一分,一秒,都讓莫晚晴煎熬。
直到視線裏出現了沈顏玉,她沒怎麼變,看到自己先抿唇一笑,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站到自己麵前,聽到她微微混亂的呼吸,才覺得被來回拉扯的心終於消停了。
兩人麵對麵站著,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沈顏玉握住行李箱的手略微收緊,垂眸看著莫晚晴,見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尖,看了五六秒才小心地往前走一步。
機場人來人往她們兩個不像來接機的,倒是像來送機的,依依不舍卻不敢抱一下,也不敢將囑咐的話說出口,生怕不舍得。
“你不想我嗎?”沈顏玉上前一大步,即將西沉的夕陽撒著最後一絲光線,照在她看不清神色的眼底。
莫晚晴眼波流轉,抬眸看她,四目相對,她淡然一笑,好像自己回不回答對沈顏玉不是那麼重要。
她也沒打算回答,直接抱住沈顏玉的腰,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體香,沈顏玉安心的將自己靠在她懷裏。
坐了幾個小時飛機,疲憊和不安在這一刻消失不見,感受著她心髒的跳動自己的心也被她填滿。
莫晚晴看不到沈顏玉的神情,卻聽到她聲音。
“不說想我,卻抱著我不撒手,你很著急?”
莫晚晴不管被行人撞到的的行李箱,和沈顏玉拉開了一點距離,仰了仰脖子,眼裏含笑地看她。
“難道不是姐姐著急嗎?一刻都等不了,下飛機就要看到我。”
她雙手穿過黑色西裝外套,隻隔著單薄的襯衫圈住沈顏玉的腰肢,憑著記憶在她腰間小痣上捏了一下,看見她的波瀾不驚的神情有一絲慌亂,學著她淡淡一笑。
“還以為姐姐不想我呢,原來你的身體比你的嘴更誠實。”
“想你。”沈顏玉不習慣說著親密的話,因為她跟莫晚晴哪怕身體挨得再近,能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身體變化,也不夠親密。
垂在身側的手不受控的抬起來,它像是被吸引著帶著目的覆在莫晚晴的唇上,指尖摩挲著她好看的唇瓣,鴉羽似的睫毛落下遮擋住自己眼底的快要溢出來的愛戀。
“不去酒店好嗎?”
親吻和愛撫能起到一樣的效果,莫晚晴的呼吸越來越重,唇被女人滾燙的手貼著,女人說得話更是她的悸動,所以她鬆開了女人,拉著兩三步之外的行李箱往前走,好讓自己不清醒的頭腦得到冷靜的時間。
但是女人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她的手腕一緊,女人的五指靈活地探進她的五指,這個手勢讓莫晚晴的腳步頓了頓。
大腦聯想到最熟悉的畫麵,熟悉程度隻限於在床上,而這個十指相扣是沈顏玉在床上十分喜愛的。
她們很有默契地在公開場合裝作不認識,不親熱。
那現在沈顏玉是什麼意思?
今天下了兩場小雨,地下有一些積水,莫晚晴停在水坑旁邊,看著平靜的水麵被風吹起波瀾,好像是水,又好像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