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與死,很多人都會有自己的見解,回想亭台高築,花團錦簇,料想無人會願死,畢竟螻蟻尚且偷生。
然而世間本就有太多無奈和不確定,料有一念之差,禍從天降,亦或百鬼夜行,橫禍且生,全是時也,命也。
景雲眼見三葉心蓮之藥力,驟湧每寸皮肉,通灌全身,因一念之差,再加上沒有細作思量,引火上身,可謂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他平靜的望了一眼頸項間佩戴的玉璧,心裏歎了口氣。
如今所能做的基本上都做了,七竅鎮天壁也不是他所能催動的,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此物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如此看來,就算上古神器傍身,有朝一日禍兮極運,也不見得能有所幫助,一切還得全憑自身實力。
外物畢竟是外物,切不能凡事都依靠於此。
一息過後,心髒元胎便成,由此時起,他也算是踏入了修身之境,自此再無兩極之限,可謂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之時。
然而令人感到無奈的是,此一息進階修身境,下一刻便要心髒碎裂,爆體而亡。
從目前磅礴的藥力來看,若是身死道消之後,就是真的消失無影無蹤了。
景雲自嘲的笑了笑,享受了一下期望已久的願望終得實現,心道,雖說有太多遺憾和不解,好歹在臨死之前體會到了修身境之力,哪怕僅僅隻是一息,也算聊表安慰了。
一息時間足夠修道之人千思百轉無數次了,可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就在他默默等待死亡來襲的時候,異變突起。
隻見無比磅礴的三色藥力,形成一道道洪荒之流,在景雲的四肢百骸,奇經八脈中橫衝直撞,有那麼幾股也湧入到了丹田元胎附近,一遍一遍的衝擊著它。
雖說丹田元胎已被修至大圓滿之境,其內所聚靈力皆以凝練成實胎,整個混元天成,再無任何可能被充實。
然而裏麵有一物,卻如洪荒猛獸一般驟然驚醒,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壓迫力,發出一道響徹天地的清鳴之聲。
此聲由景雲丹田元胎而起,驟然回蕩在玄山之腹,宛如大道之言一般,直衝雲霄,化作一道劍形音波,震蕩的滿天星辰似乎都暗了一暗,並且就連時間都停滯了片刻。
這柄劍巨大無比,劍柄觸地,劍尖直抵蒼穹,它桀驁不馴,盡顯無盡霸氣,仿佛要刺破寰宇,再造功倫。
此劍出,世間再無劍。
正在這時,遠在十數萬裏之外的盤龍山脈南部,一道刺目的紅光驟然拔地而起,瞬間貫穿天地,緊接著一道嘹亮至極的嗡鳴聲夾雜著無上凶戾之氣,仿佛不服輸一般回蕩在無盡的夜空中。
仔細聽的話,這道嗡鳴聲中似乎又帶著一絲不甘,一絲膽怯,一絲恐懼。
緊接著整個玄域不論法寶也好,鐵劍也罷,凡是劍器盡皆自主發出低鳴,仿佛一位位子民朝拜著他們的君王一般,顯得甚是詭異。
一時間,劍鳴天地,萬劍俯首。
在極北雪原某處雪丘之上,站著一位白裘加身,卻藏不住裹著的曼妙身姿,麵帶薄紗的女子,和一位身穿黑袍,神色峻冷的少年,兩人正是千芷馥和夜姓少年,隻是不知原本和景雲處在玄山的她,為何會出現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