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
突如其來的起了一陣淅雨,雖隻下了半個時辰,但在春雨裏洗過的太陽卻分外幹淨。
晚春的清涼附和著百花的幽香,隨著後勁正足的春風一陣陣襲來,使人陶醉其中不能自已。
而經過雨水的滋潤,那些先前還含苞待放的野花,爭先恐後的綻開了笑臉,雨時不知道躲在哪裏的蝴蝶也不請自來,成群結隊的搖曳起舞。
一時間百花鬥豔,蝴蝶爭魁,猶如一場天地奇景,煞是壯觀。
景雲並沒有心情欣賞身邊的美景,他眉頭微皺,眼眸緊緊盯著時隱時現的湖心島,像是要下定決心看出個所以然來。
那位叫藍玉的少女,此時卻移開了目光,看著各色的蝴蝶,心裏再也按耐不住,終於露出笑臉,在風中逐蝶,翩翩起舞。
這一笑,唇紅皓齒,笑靨如花,欲與百花爭個高低,看的周圍少年春心初動,再也沒了入定的心思,隻好目不轉睛的欣賞眼前美景。
“唉!藍玉這妮子,長大以後肯定是個禍水,要是生在凡世,絕對是一國之禍,本著為民除害的原則,說得今天把這害除了先。”俊秀少年看了眼風中少女,又看了眼那些目瞪口呆的少年,歎了口氣,大義秉然的說道。
“花兄打算如何除害?”站在身邊欣賞美景的牧崖,聽完少年的話後略微一愣,脫口問道。
“當然是要把她給收了,納入後宮嚴加管教,讓她不能再去禍害別人,南方的禿驢不是常說什麼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我要是收了她,那該救了多少人的命,造了不知多少級浮屠。這種又髒又累的活,當然得我花紈心抗了,唉!男人就是累,就是累,特別是我這種帥哥,那是最累。
哎!牧崖兄,那浮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俊秀少年麵容莊重,向著南方雙手合十鞠了一躬,突然轉過頭疑惑的問道。
牧崖聽的滿頭黑線,知道這貨又犯二了,便裝作沒有聽見,淡然的向遠處走去,一副我不認識他的樣子。
湖心島,經過景雲這段時間的推斷,島內發生天災的可能性極低,前段時間不管是靈獸亦或是強大的妖獸,見到他們就像是有著殺父之仇一般,明知不敵也不肯退去,非要拚個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此前也沒有聽聞任何人進入過湖心島,也可以說在他們進來百獸穀當天就是這般模樣。
回想起第一天碰到的三頭妖蟒,他搖了搖頭。
不過藍玉對自己有救命之恩,景雲也看出了她的心思,花紈心更不用說,是進入湖心島的堅決擁護者。
隻有牧崖心思縝密,不想在情況未明時去以身涉險,但也不想錯失機緣,一時間有些舉棋不定。
他歎了口氣,在心裏想到,要去就陪你們去吧!
“景雲師弟,此為何事所歎?”
景雲轉過頭對著身邊的牧崖報以微笑,算是見禮,又看向湖心島,並未開口答話。
“世間不存在絕對的安全。”牧崖略微沉吟,又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
“世間不存在絕對的安全。”景雲在心裏默默的重複了一邊,略微琢磨便幡然醒悟,是啊!我輩修仙本就是逆天行事,哪有什麼安全可言,搏的就是就是命,爭的也是命。
如果被這種並未證實的事情就嚇到,委身求全,還修什麼仙,練什麼法?
隨即,他整了整衣衫上的褶皺,直到覺得還算整潔後,便轉過身正對著牧崖,拱手,彎腰,鄭重行了一禮。
牧崖見此微微一笑,便轉身走開,隨後一道溫和的聲音在四周散開。
“近來師弟師妹們太過勞頓,今日暫且休整一日,爭取盡量恢複到最佳狀態,等明日日上三竿之時,我們進入湖心島內。
不過,有些話還是要告知諸位,島內情況我們暫時不太了解,裏麵可能存在莫大危險。進去之後,我等恐怕連自身都難保,對你們也無暇照顧。這種關乎生死的大事,我等亦無法替各位師弟師妹做主,所以也煩請諸位同門考慮清楚,是去是留一定要慎重,在明日出發之前,給我等一個準確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