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侍的這副身軀似乎體力不咋地,雖說跑出去了很遠,但對於這個世界那些變態到離譜的高手來說,隻消一刻估計就可以追上,饒是如此,他也已經是氣喘籲籲,兩條大腿像是鑄了鋼錠一般沉重無比。兵侍回頭望了望,一屁股坐到仍有餘溫的沙子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口中念念叨叨:
“好男不跟女來鬥,三十六計跑為上計。我不丟男人的臉,我隻是不想枉費了父母生育之恩……”說完自己都覺得有些虛,暗自搖頭,嗤笑幾聲。
一陣涼風吹過,兵侍一個激靈。原來自己躺到沙子上睡著了,站起身子,舒展了下筋骨,環視了一圈---一抹黑,現在大漠已經完全陷入到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隻是偶爾會有風卷起沙子發出的沙沙聲。
兵侍漫無目的得奔著一個自認為正確的方向就走了去,已經風幹了的汗水活著細沙粘黏了一臉一身,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鞋子裏新灌進來的沙子在廝磨著自己的腳掌,兵侍心中忽然很懷念這種感覺,隻是前世有隊友的陪伴!思緒翻飛間,忽然遠處傳來一聲轟隆隆的響聲,其間摻雜著不明怪獸的嘶吼,兵侍心中一緊,本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前往探看,不過最終還是求生之念戰勝了好奇,轉身往反方向奪腿狂奔,邊跑邊罵:
“我X你大爺的賊老天,要收我的命,你直接放道閃電下來拿走便是,跟小爺我玩什麼花樣啊!”
他這話音剛落,一道粗壯的閃電,像是從天而瀉的洪流,帶著強橫的氣勢分出無數的小支流忽然撕開黑暗,撞擊到兵侍不遠處的前方。刹那間光明刺的兵侍眼睛一陣生疼,不過又不舍得閉眼重回黑暗,不由得眯起眼睛,閉嘴不再敢胡言亂語,生怕當真是老天受不得自己的辱罵,給自己來這麼一下。而且在這天威之下,雙腿抖如篩糠,後背冷汗涔涔,差點跪倒了下去。閃電稍縱即逝,大漠重歸黑暗,不過那刺啦啦的雷電之聲一直在大漠上空縈繞,忽遠忽近,許久才停歇。
兵侍使勁眨巴著眼睛,剛剛忽然劈出的閃電,讓自己現在眼前還有明亮的假影,不過他分明覺得剛剛被閃電擊中的是一座遙遙虛墜的殿堂,難道是自己的錯覺?!他閉上眼睛靜靜的佇立了一陣,揉了揉有些幹澀的眼睛,緩緩的睜開,驚訝的發現在前方不遠處竟然有篝火的樣子,在篝火的映襯下,依稀可以那裏的確有一個建築,雖然是破敗不堪,仍然讓兵侍心中一陣驚喜,奔著光明與大殿就跑了過去。
又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兵侍無力的垂著雙手,仍舊往篝火的方向前行,不過心中卻越來越沒底了,難道自己就要這麼死在大漠裏了?自己可是剛剛曆經了生離死別重生在這個異世,剛剛擺脫了廢柴這個稱呼,現在居然要餓死累死在大漠裏?不行,決不甘心!
兵侍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一股鹹腥的感覺刺激了一下自己的心神,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兵侍終於發現跟篝火的距離越來越近,建築的輪廓也是顯現了出來,火焰的熱浪一波一波的迎麵撲來。兵侍幹笑了幾聲:
“嗬嗬…咳咳!賊老天!我以為你玩兒我,大半夜的給我顯現個蜃樓,沒想到還真是有東西在這兒啊!哦咳咳……”兵侍現在聲音沙啞,說話不可抑製的幹咳,不過心中還是很興奮的,他站定原地,仔細打量著這片火光與火光映照出的建築。火是一片枯草與一些龐大的幹枯樹幹燃燒而來,應該就是那道閃電點燃了這片死去的植被,卻不知道這樹幹到底為什麼材質,竟然燒了那麼久都依然劈裏啪啦燃的很歡快,而且有越燒越旺的架勢。建築隨著火光的跳躍而一明一暗,顯得非常神秘,不過光亮足以讓兵侍將這建築看得很清楚。兵侍目定口呆的盯著麵前的宏偉殿堂,雖是滿目斷壁殘垣,可是從保存尚算完整的主殿來看,此處在遠古定然是一處金碧輝煌的所在,亭台樓宇,綠柱紅閣,更有幾隻“聳立”的粗壯巨柱,經受住了沙風常年的侵蝕,圖案清晰可見,腥紅的蟠龍與墨黑的飛鳳纏繞其上,栩栩如生。兵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踱步向那裸露在外的主殿走去,心中不停地在記憶中搜尋,這以前到底是何人的居所,難道這裏以前是什麼國度的都城?自己可是從來沒有聽聞!畢竟印象中這片大漠除了那些獸人族的部落國家再無其他發達的國家了,可是這金碧輝煌的宮殿又是何人所有,即便現在自己看到的隻是露出沙麵的宮殿一角,可是即便僅僅是冰山一角,工匠的技藝就足以跟前世的多屆王朝首都古宮相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