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導遊證(1)(2 / 3)

周遊說:“你真尖酸刻薄!”

我馬上還以顏色:“你世風日下,道德淪喪!”

對這個男人,我再也沒有一絲柔情,隻想以十二分的力量打倒他。我知道這樣一點也不可愛,可是我已無法自控。

既然你在我的心上插上了尖刀,就別怪我拔出這把刀來對付你。不要與我說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一一我若不報,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疼。

淩霜一直沒有回來,她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每天晚飯時,婆婆都會叮囑周暢:“給她打個電話吧。”

雖然知道結果,但周暢還是會打,打完就一家人圍坐在圓桌前埋頭吃飯。一連十多天,這似乎已成為一種儀式,飯前必打一次電話。

周小好說:“奶奶,為什麼你們知道大伯娘不在電話那邊,為什麼你們還老是打她的電話?”

婆婆說:“因為奶奶想大伯娘早些回來呀。”

周暢悶聲不響地吃飯,自知理虧,有點不敢看婆婆。我把吃飯當成一項任務,匆匆忙忙地把飯扒進嘴裏,便上樓看書。

每天跟著公司的導遊早出晚歸。從不同的人嘴裏,我知道了更多的關於蘇總的事情。蘇總是有老婆的,不過他老婆好像有什麼病一一聽說生活不能自理一一蘇總請了一個住家保姆長期照料她。

而香姐則是一個大齡未婚女,多年來與蘇總也算是兩情相悅,但因“正宮”還在,她遲遲不能登堂入室。

“像她那樣的人,老蘇跟她,算是吃虧了。”小瑜這樣對我說。我便笑,我覺得香姐除了脾氣有點怪之外,人還挺好的一一我記得,那天她毫不猶豫地把手伸向那些手上長著老年斑的老人,親熱地攙扶著他們上車。

這樣的動作,不是每一個人做得到的。隻是我們判斷一個人,習慣帶著成見看人,一旦不喜歡這個人,便要全盤否定對方的一切。好像唯有如此,才可證明對方確實不值得自己尊重,也就有了蔑視對方的理由,便可理直氣壯地說對方壞話。

有天,我與小瑜在辦公室裏說起考導遊資格證的事。小瑜說:“下半年就可以報考了。有筆試和麵試,如果順利,今年內你應該可以拿到資格證了。”

我說:“但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呀,如果通不過,明年還得從頭再來。”

小瑜突然提高聲調說:“就算過不了也沒關係呀!反正蘇總願意報銷!說真的,蘇總對你真是與眾不同,我以前報考的時候,都是自己掏錢的!”

我大吃一驚:“啊?”心裏隱隱覺得不妙,如果我早知道隻有自己有這樣的禮遇,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因為當時蘇總與我說的那番話,令我誤會這是所有員工的福利。

沒有了解確鑿的信息,就公布了自己得到的某些優待,實為不智,除了讓上司被動,還極有可能給自己惹麻煩。

我心裏暗暗叫苦。目光一掃,隻見香姐已闖進蘇總辦公室。

小瑜得意地朝我眨眼睛,我始知自己中了她的計。我與她聊天,本是輕鬆自然,殊不知她以我為武器,所說的每句話,都要刺向香姐。

我垂下頭來,聽天由命。越是不想惹麻煩的人,遇到的麻煩越多,因為眾人皆知她沒本事,就算人家擺明車馬欺負她,她也沒法子反抗。

我坐在椅子上,心裏湧上千般的委屈。我在家裏,丈夫背叛我;我逃了出來,同事算計我……為什麼你們都來欺負我?

果然,隻一會兒便聽到辦公室裏傳出蘇總與香姐的爭執聲,雖然雙方都已刻意壓低嗓門了,但仍依稀聽出兩人是在吵。

一個大齡未婚女人,本就是敏感的,更何況她有與蘇總一起打天下的背景,在她眼中自己已算是老板娘了,無意間卻發現老板對一個新來的女同事特殊照顧,甚至主動掏錢助後者進步。

而且這一切,人人都知道,就她一個人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