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新生活(2)(1 / 2)

蘇總本來滿臉嚴肅的表情,會在瞬間瓦解,他笑眯眯地走過來,拿起一粒話梅,笑著說:“在辦公室裏還吃零食,像個小孩一樣。”

一個男人說一個女人像小孩一樣,不是說其弱智便是讚其可愛。從蘇總一係列動作來看,顯然其意是指後者。

我心裏暗笑,突然想起周遊與王小文。辦公室戀情無處不在,原來我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老蘇與香姐有一腿,以為我們都不知道,還老在大家麵前演戲,其實誰看不出來?”辦公室另一個同事小瑜悄悄向我告密,言語之間滿是不屑。

我笑了一下,不搭話。小瑜一直對香姐看不順眼,現在見來了新人便迫不及待地“招兵買馬”,殊不知她遇上的是我一一一個對辦公室陰謀完全不感興趣的人。

我這個人很務實,我現在隻想好好掙錢,然後一年之後帶女兒離開周遊。我無意樹敵,更無意拉幫結派。我目的明確態度明朗,我不想在歧路上花費時間和精力。

有些人,在前進的道路上總喜歡左顧右盼,甚至拈花惹草,殊不知注意力過分為兩旁風景所吸引,總免不了有誤入歧途之時。

香姐第一次帶我出去,是在我上班第二天之後。

那天我六點多就醒了,用舊手機設置的morningcall很準時。是的,我現在又用上了原來的舊手機。舊手機雖然有些鍵不是很靈敏,但起碼讓我用起來心平氣和。

在我換衣服的當口,本來睡得正熟的周遊醒了。他擦著眼睛說:“你這份工作真是奇怪,三更半夜就要起床。”我說:“我不早起床會餓死,還敢指望你麼?”說罷幹脆利落地換上卓越旅遊公司的外套,叮囑一句,“一會你送周小好上幼兒園。記著早點接她回來。”

這幾天,我對他不是冷嘲熱諷便是公事公辦的語氣,一想起他與那隻“金毛蚊子”的事,我便聯想豐富,再也沒有了好心情。雖然知道糾結於這些事對誰都沒有好處,但又有哪個女人可以當作沒事發生呢?

我承認,在感情上我有潔癖。

周遊自知理虧,不敢與我硬碰硬,為表痛改前非,他每天早上送女兒上學,晚上再接女兒回家,以前的應酬,好像一夜之間全不需要了。

他越是這樣,我越是恨得要命:原來他以前所說的應酬和加班,都是假的,都是去陪那女人了。

我對這個男人隻有恨,再也沒有愛了;唯有女兒和工作,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

那天,我們接的是一個老年人組成的團,到一個叫開平的地方看碉樓與村落。

5年前,開平的碉樓與村落獲得世界非物質遺產的殊榮,從而帶動了本地的旅遊業。由於碉樓與村落離市區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於是這十多名老人自發組成一個團,由我們安排他們的行程。

五邑市號稱中國第一僑鄉,在兩個多世紀以前,人們紛紛從這片土地走出去,漂洋過海尋求發展,後來他們的後代衣錦還鄉,並帶回水泥、鋼筋甚至圖紙,請匠人在鄉間建起了一間間像古堡一樣的民居。

曆經一個多世紀的風雨,這些聳立在鄉間的碉樓,成為一個時代的烙印,也成為中外文化合璧的有力見證。如果說建築是流動的音樂,那麼這些散發著異國風情的碉樓,則是一曲與眾不同的交響樂。

老人團是最難帶的團,由於老人行動遲緩,且愛較真,本來半天的活動,極有可能費上一天的時間,可是香姐似乎並不介意。為了按時出發,她特意囑我早些到公司:“我們7點就要從公司出發,8點整就接齊所有的人,9點整到達最大的碉樓群,由旅遊區的地陪帶進去參觀,12點準時午餐……”

我到達公司的時候,香姐與租來的客車在等我了。香姐交給我一疊帽子:“拿著,一會老人到時,你每人發一頂。”

我好奇地問:“本地遊也有帽子發?”

香姐笑了:“廢物利用而已,前幾年公司開業時做的,一直沒用,現在發給老頭老太太們,讓他們高興高興。”

我看看手上的遮陽帽,材質比較差,估計是1元左右的成本而已,如果給年輕人,年輕人還不一定稀罕,但是發給老年遊客,估計他們都會十分開心一一因為是免費的。

我一上車,司機便開車出發。香姐在車頭放上“卓越旅遊公司”的牌子,很隨意地與司機聊起來。

我心裏暗笑,這樣別人乍一看,還以為卓越旅遊公司很牛,擁有自己的旅遊大巴,其實都是租回來的,除了一群能幹活的人,卓越旅遊公司啥也沒有。

見我笑,香姐說:“笑啥,你以為公司買不起車麼?老大隻是不想買,買一台車,要養車還要養司機,一年下來得多少錢?不如像現在這樣,啥時候用車就啥時候租,想租多貴、多便宜的都可以,省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