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紅葉得書以來第一次離開禪室。臨走時留下了這句話,“渡元,這裏交給你看著。”
苦候多年的夙願終於可以實現了!林遠圖自詡天資聰穎並不是沒根據的,他確有過人的本領,過目不忘,過耳也不忘。隻需要看一遍,他馬上就能把寶典默寫下來,寶典當然也不會被盜走,藏經閣跑過來最快也得半刻鍾的時間,蔡嶽二人還得一路躲閃著本院趕去救火的人,那足夠他把寶典看幾遍然後再截著他們了。
這一刻,林遠圖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因為他身後還有一個人……
嶽肅一棍子把他打歇了在門外。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何況蔡嶽也不是愚者。就在他們準備縱火林遠圖轉身離去的一刻,他們也想到了倘若就這麼把火給放了,再趕將過去若遇上諸如此類的問題那豈不是白幹了。蔡嶽兩人別的倒不怎麼樣,但兄弟之情那時還是有的,當下二話不說由蔡子峰負責放火,嶽肅先趕去踩場子。
這一棍打得可著實不輕。林遠圖眼前一黑,就撲了。
他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額頭刻著個“奸”字的蔡子峰。從蔡奸人奸到發光的眼神裏,他忽然明白過來,於是又撲了。
到他再次醒來,嶽肅已經不容他再撲過去,因已是時間無多。
“渡元大師,您沒事吧?剛才您被一個黑衣蒙麵客從後襲擊,幸得子峰兄及時趕到喝止,可惜咱兄弟技藝不足,擋不住他讓他逃走了。”
蔡子峰接著道:“依在下之見,蒙麵客應是有所圖而來,據聞紅葉方丈禪室內藏有貴派寶籍,萬幸咱兄弟親見大師被襲,後無人能進其內,固大師不用費心。”
嶽肅道:“不過大師一世英名,賊人武功雖強,若為外人知悉此事恐對大師聲名有損。咱兄弟跟大師可說一見投緣,若大師不棄,我們願為大師保守此事,絕不外泄。”
我香蕉你個番茄蘋果橙。
林遠圖苦忍著肚子裏超過百字的福建髒話,兩個兔崽子把我打歇了自己把寶典翻了個遍,可憐我處心積累卻為人作嫁衣,現在還要我幫你倆圓謊!?不過他也是有苦自己知,一來無憑無據,二來就算此時跟他們撕破了臉也無濟於事,寺內眾僧很快會有人過來,除非硬搶寶典背上個叛師盜經的大罪,否則閱經之事隻能日後再圖打算。
心念電轉之下,“兩位施主之恩,貧僧日後必有回報。”
當日蔡嶽二人便馬上下山,他們知道,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事實也正是如此。
翌日,紅葉找來了林遠圖,讓他上華山討說法去。
不知道是有幸還是不幸,紅葉在葵花寶典上留了條頭發作印記,頭發斷了證明寶典被翻閱過。這麼個出家人不應有的齷蹉陷阱竟然躲過了。為什麼說齷蹉呢,你說和尚往哪找來的頭發……
林遠圖上華山,大事是沒發生的,大事是下山後才發生的。
“渡元禪師上得華山,嶽蔡二人對他好生相敬。承認私閱《葵花寶典》,一麵深致歉意,一麵卻以經中所載武學,向他請教。殊不知渡元禪師雖是紅葉禪師的得意弟子,寶典中的武學卻是未蒙傳授。隻因紅葉禪師自己也不太明白,自不能以之傳授弟子。嶽蔡二人隻道他定然精通寶典中所載的學問,哪想得到其中另有原由?當下渡元禪師並不點明,聽他們背誦經文,隨口解釋,心下卻暗自記憶。渡元禪師武功本極高明,又是絕頂機智之人,聽到一句經文,便以己意演繹幾句,居然也說來頭頭是道。”
這裏先抽空說一下嶽肅和蔡子峰的一些破事。
嶽肅是先到達禪室的,理所當然他看了葵花寶典的前半部。他和蔡子峰都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過目記三分倒能勉強辦到。深有自知之明的嶽肅和蔡子峰,采取了合則力強的辦法,二人分讀葵花寶典。簡而言之,蔡子峰讀了下半部。
我們都知道葵花寶典不科學是指哪回事兒。有正常男人需求的估量也不會去學,所以即使嶽肅和蔡子峰回華山後重塑經文,對於這一句基本也是無視的。
不過分歧總是有的。
前半部分的葵花寶典,著重從內功入手練起,包括自宮練氣,煉丹等等,嶽肅親眼看到前半部經文,也深信自己沒有看錯。練寶典的話,自宮是肯定要自宮的,自己又不舍得那話兒,那練氣的法門怎麼也就估摸去試試吧。結果呢,當然是不可能成功。但葵花寶典畢竟是絕世武學,絕世武學說的步驟雖然不科學,但理論總是不會錯的。嗯,練功先練氣!於是也就成了氣宗。
蔡子峰就不同了,他對嶽肅的才智一直不怎麼恭維,練個武功幹嘛要自宮?肯定是嶽肅看錯。原文應該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