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畫我早燒了，這樣露骨的東西要是落在了別人手上，我還活不活了？”衛子夫現在完全不想接劉徹這一茬，他一點都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哎呀，怎麼就燒了！我畫了大半夜呢，還想著這段時日睹物思情。你倒好，一把火將我的心血全燒了。”劉徹埋怨道，這玩意兒在她懷孕的時候是很有用處的。
“你別打岔，我是問，交給你的那幅錦帛還在嗎？”
兩人如今在人後說話也不大講究什麼了，也不怪粟姬當年敢罵先帝老狗，男女之間親密成那個樣子，又一同孕育過了子嗣，的確很難做到相敬如賓。
“當然還在，你給的東西我可都是收的好好的，不像你。”
劉徹還是很可惜，那海棠花一朵朵的可不好畫。
畫衛子夫的時候還得偷偷摸摸的，怕被人瞧見，他將屋子裏的人都打發了出去，像是要去和誰偷情一樣。
想到那日午後，有些念念不忘。
“那你現在叫人拿來看看。”衛子夫也不能確定，劉徹那兒的東西是否會被人偷拿。
“什麼意思啊你。”劉徹不解，那首詩他看完便放了回去叫春陀收進庫了，見衛子夫對此不依不饒的有些納悶。
衛子夫這下才有機會將事情從頭到尾一五一十和他講了，劉徹立刻反應過來她是想要捉內奸。
既然漪瀾殿的內鬼找著了，現在就是想看看劉徹身邊是否有同她這兒串通一氣的混賬王八。
漪瀾殿的小嘉將衛子夫懷孕的消息當日就能傳到宮外大長公主府上，這樣的事情哪個未央宮女主人都不能忍受，可偏偏現在是陳嬌當家，對這樣的事恐怕隻會樂見其成。
而長樂宮裏，還有太皇太後。何況宮中勾結情報網，最開始正是竇氏外戚這隻蜘蛛吐的絲編織而成的。
劉徹叫來春陀，令他不要聲張，悄悄去庫房取回這匣子。
不多時春陀便親自捧著那匣子前來麵見二人。
劉徹打開，拿出錦帛，展開一看，果然是空白的。
看來不光這小嘉是竇太主的人，連劉徹身邊也有人吃裏扒外勾結宮外。
劉徹這下動了真怒，想著說不定自己和身邊人的枕邊話太皇太後和姑母都能知道。
為不打草驚蛇，直接先將小嘉等一眾人打入蠶室，嚴刑拷打。
他對此的反應比衛子夫想象的還要大很多，衛子夫之前以為他會將這群宮人押入暴室拘禁懲罰，沒想到是最為痛苦的蠶室。
不過效果的確是出奇的好，不過半日小嘉全都招了。
她當夜看過畫後，立刻傳話給長禦楚服，楚服叫建章宮負責掃灑的小中人將其偷出。
那小中人偷竊的時候忙手忙腳，就那點時間哪裏還會拆開看，就是拆開了也不識字。何況楚服根本就沒告訴他裏麵是什麼。
事情一經查明，劉徹立刻著手清理門戶，宮內一日間斷斷續續抬出去了十幾具屍體到了城外，連臉上都用刀劃了。
而漪瀾殿那些押入蠶室的宮人，都結結實實受了一整套刑罰。
如此一來，漪瀾殿其他宮人都被嚇破了膽，就連太後賜給她的那幾個侍女也開始或委婉或直白地向衛子夫表忠心。
畢竟劉徹現在正在氣頭上，最恨有人出賣他的消息，要是一時火氣上來了都不放過，難不成太後會因為她們幾個和自己兒子鬥氣。
就連容淇也幾乎被她完全降服。反正她之前在太後那兒也算不上特別信重的心腹，否則也不會被指派到漪瀾殿。
衛子夫僅此一役，徹底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