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幾乎被她的美麗灼傷，他頓時理解了衛子夫的選擇。如此佳人被埋沒在掖庭裏終日勞作，簡直就是他的失職。
他想當然地認為，衛女因他的冷落而幽怨，就像是不被君主眷顧的臣子一樣鬱鬱，所以她才會選擇離開宮廷。
劉徹十分慶幸自己這一時興起，覺得簡直是老天安排才令自己沒有錯過。他寵幸過那麼多美麗的男男女女，但好像隻有她是自己中意後又被迫撂開手的。加之她差點就這麼出宮，劉徹有些失而複得的喜悅。
“你是怪朕把你忘了才要出去的嗎？”
衛子夫是真沒想到會見到劉徹，她連隨身物都收拾好了。每天都在數出宮的日子，每天都是雀躍地在等待著今天的來臨。
被領入清涼殿的時候她困惑又不解，擔心出現變數。然後就聽見劉徹這問話，實在是無語。
衛子夫腹誹，我們倆恐怕都記不大清彼此的模樣了，問這話顯得你很多情似的。
“奴婢不敢。宮內雖好，但奴婢實在思念親人，不願終老此地，自知出身卑微，不敢貪圖妄想，故而求去，還請陛下成全。”
衛子夫的語氣可以說真誠得不得了，又怕令劉徹覺得自己當真心懷怨恨，說著說著流下了眼淚，隻乞求地望著劉徹。
“哦，朕記得你弟弟叫衛青是吧？”劉徹卻不接話，問道。
“是。”衛子夫忐忑，眼裏噙著淚，任誰看了都不忍心。
“公孫敖同朕說過，他馴馬很有一手。既是為了親人想走，倒不如為了親人留下。就這麼放你走，朕還挺舍不得的。”
劉徹可算得上是紆尊降貴地在同衛子夫商量了。他盯著她透亮清澈的眼珠，覺得很有些脈脈含情的樣子。
衛子夫懵了，她做夢也想不到會是這樣。她難道有拒絕的權力？能客客氣氣同她這麼說都是給她麵子了。
“放心，這一回不會讓你像上次一樣沒名沒分地。既跟了朕，便是朕的女人，宮門深似海，哪裏是說進就進，說走就走的地方。”
“就是回了平陽侯府，生活拮據，比得上在宮內做天子嬪妃嗎？還能惠及家人。”
劉徹看她怔在那裏，總算沒提什麼掃興的話。一臉動人的楚楚風姿，淚痕還沒幹，眼下臉頰哭得有些微紅，看著可憐可愛的。
他便直接又一次拉她的手，去了內室榻上。
衛子夫這因情事來得猝不及防，隻好將裙擺蓋在臉上，任君采擷。
劉徹覺得這樣有些沒勁兒，將衣裙剝開，用熾熱的目光仔細掃過每一寸潔白。不一會兒，她脖子胸口臉頰泛起潮紅。
輕蹙眉，喘微微。睫翼隨著節奏扇動。
衛子夫這一回總算感覺到了此事的趣味，盡力迎合。
天子伏倒，長長喘了口氣。
她想，總算結束了。心裏很有些茫然，隻能安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