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1 / 3)

第十章 揭底

三年後……

範欠扁抱著丫丫從馬路的斑馬線匆忙走過,向另一個路口走去,不時回頭看一眼大包小包拎在手的樓盼盼。丫丫從範欠扁的肩頭探出小腦袋瓜,稚氣地喊著:“媽媽,你快些呀,你要追不上我們了。”

樓盼盼大喘著氣,抱怨著:“你們兩個走得那樣快,我怎麼追得上?”

範欠扁扭過滿是胡薦的臉,臉龐因瘦削而明顯地拉長,身形也顯得高挑。衣服被風吹動,來回晃蕩著。走到馬路的對麵,他放下丫丫,回頭看著吃力前行的樓盼盼,等她到了眼前,目光中露出些許責備,“帶著孩子出來,還要買這麼多東西,怎麼往家拿?”

樓盼盼粲然一笑,“沒關係,趕上大減價呀,要是在平時要多花上一倍的錢喲。”

範欠扁無奈地歎了口氣,點著樓盼盼的額頭,“你呀,越來越像一個純粹的家庭主婦了,好了,走吧。”說罷又抱起丫丫,走到另一條馬路的邊緣,向一輛出租車伸了伸手,出租車緩慢地停在路口,打開車門。樓盼盼把手裏的大盒小盒先扔進後車座上,自己縮身進車,回手接過範欠扁手中的孩子。範欠扁關好車門,向她們搖了搖手,車子緩緩起動,向前駛去。

範欠扁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子,籲了一口氣,走向對麵的一幢樓房,門口的招牌上用金字寫著A市公安分局刑警大隊的牌子。走到門口,出出進進的工作人員,都很禮貌地向他打招呼,稱他為範隊長。

三年來,由於範欠扁工作成績突出,已升任為刑警隊長,古鬆調往別的分局任職。範欠扁走回自己的辦公室,這是一間向陽的房間,寬敞明亮,窗台上一盆碧綠的吊蘭,蔥鬱茂盛,吐露著生命的頑強信息。

範欠扁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將頭仰在靠椅上,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兒,他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坐直身,打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快速搜索著他每天必看的新聞消息。最後他依舊失望地退出頁麵,棱角分明的臉龐蒙上一層深深的憂傷。

三年前飛鷹離去後,直接飛到法國裏昂總部,請示殲滅白粟黨。飛鷹的請求獲得批準,由她率領一個小分隊,直接潛入泰國。報紙上不斷傳來她殲滅一個個凶殘匪首的消息,範欠扁的那段日子,是伴著這些振奮人心的消息度過的,心中暗暗佩服著飛鷹的強悍與勇氣,抱著飛鷹功成圓滿再度歸來的希望。因他清清楚楚記得飛鷹臨走時向他說的話,她有一天會回來。

範欠扁萬萬沒有想到,當他看了十二天的報道後,他的心崩潰了,飛鷹在殲滅白粟黨總部時,爆炸前沒有及時撤出,從此下落不明。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真的嗎?他的飛飛就這樣去了嗎?在他每日的心驚肉跳與晝夜難安的擔心中去了嗎?這是他最怕出現的結局,但最終還是沒有逃掉。

三年來,他依舊每天都要察看有關國際刑警的新聞報道,希望飛鷹會再次出現在報道中。一千個****夜夜啊,他的飛飛何時才能再度出現?為了逃避思念的痛苦,他拚命地工作,偵破一個又一個重大刑事案件,多次受到表彰,最後在古鬆因工作需要調往他處的時候,他榮升為刑警隊大隊長。

電話鈴聲響起,範欠扁拿起電話,那邊傳來白珊柔依舊響亮的聲音:“阿扁啊,你還沒有下班嗎?中午回來媽有事跟你商量呀。”

阿扁笑了一下,“您還能有什麼別的事?又是相中哪家姑娘了吧?媽,您就不要操心了,我現在工作這麼忙,我不要嘛。”

白珊柔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最後又苦口婆心地勸道:“阿扁,你怎麼能這樣呢?飛飛走了這麼多年了,你都三十歲了,不能一輩子打光棍吧?老範家可就你這麼一條後,你不會是想讓老範家斷子絕孫吧?”

範欠扁見母親又在老生常談,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媽,你還有完沒完,我這工作呢,以後再說吧。”說著就要掛電話。

那邊的白珊柔似感覺出範欠扁要掛電話似的,急急地補充道:“阿扁噥,這回可是盼盼給你介紹的,你怎麼著也得給盼盼一個麵子吧,她可說了,這個你若再不見,會後悔一輩子的。”

範欠扁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掛上了電話。

飛揚騎著單車,在馬路上橫衝直撞,頭上的花帽,被風吹得頻頻掀動,露出帽下美豔的花顏。飛揚拽了拽頜下的帽繩,怕被風吹得鬆了,又害她跑回到處找帽子。她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天啊!竟然還有十分鍾,她昨天在課堂上向學生們發了誓,以後一定不再遲到,看來今天又要食言了,糟糕!

飛揚腳下用力,單車像是長了翅膀,箭一般地飛跑著,絲緞的裙擺,緊粘在腿上,在身後激烈地抖動著。咦?身後是什麼聲音?這警車沒事跟在我的後麵跑什麼?還有喊話……

飛揚不得不放慢車速,警車上的高音喇叭裏傳出不緊不慢的聲音:“前麵騎單車的女士,你闖紅燈了,請停下接受處罰。”

啊!飛揚的心裏尖叫了一聲,不會這麼倒黴吧?怎麼越渴越吃鹽?我竟然闖了紅燈,這要是被抓住罰款還好說,要是被拘到學習班可就倒大黴了。飛揚向後瞄了瞄,看是不是還有希望逃跑,暈!那警車好似在成心玩貓捉耗子的遊戲,與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唉!算了吧,讓它追到學校被學生看到,後果就更嚴重了。

飛揚一個緊急掐紮,修長的腿戳到地麵上。後麵的警車發出一陣刺耳的刹車聲,還好,車頭隻是輕輕地親吻了一下飛揚的車尾。飛揚的臉上立時露出得意洋洋,這一招兒你們沒有想到吧?

車門打開的聲音,似是摻雜了怒氣,全副武裝的交警跑到飛揚的麵前,敬了標準的舉手禮,然後不客氣地開了罰單。飛揚接過罰單一看,尖叫一聲,天啊!這也太離譜了吧?這是我半月的工資啊!

飛揚擺出一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架勢,交警愣怔怔地瞅著花帽下絕美的容顏,竟一時不知如何反應。這時,範欠扁從車窗內探出頭來,喊道:“小王,你們隊長找我什麼事啊?你不先把我送去卻追起人來,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