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天忙活了半天,終於做成了一把彈弓。
這彈弓的弓架是由桃木製成,粗細適中,握起來非常趁手,鹿筋也很有彈性,皮兜用的是一塊柔韌的鹿皮。
王玄天興奮地拿起彈弓,瞄準了院子裏的一棵梧桐樹,用力拉動皮筋,“嗖”的一聲,石子飛射而出,準確地擊中了目標。
王玄天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興奮地叫道:“中了!這彈弓太棒了!”
“來來來,讓我試試。”
牛大見狀,迫不及待地接過彈弓,隻見他眯起一隻眼睛,認真瞄準,用力發射,石子帶著破風之聲飛出,“啪!”正中樹幹。
“哈哈,打中了,這彈弓真好用,玄天改天也給我做一個吧!”
牛大高興得看著手裏的彈弓,愛不釋手。
王玄天拍拍胸脯,得意地說道:“好的,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來,讓我試試。”
牛二搶過牛大手裏的彈弓,也學著他們的樣子,用力拉動皮筋,畢竟年稍紀小,手上力氣不夠大,第一次並未打中,不過在嚐試了幾次之後,終於也打中了。
“打中了!打中了!”
牛二開心的跳了起來。
“你們幾個在玩什麼呢,這麼熱鬧?”
就在三個人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何楓林邁步走進院子。
王玄天晃了晃手中的彈弓,得意地說道:“楓林,你看,我做了一把彈弓。”
“來,讓我試試。”
何楓林撿起一粒石子,接過彈弓,瞄準樹上的一隻鳥兒,手臂肌肉緊繃,用力一拉,“嗖!”石子貼著鳥身飛過,受到驚嚇的鳥兒嘩啦!一下全都飛走了。
王玄天挑了挑眉,嘴角上揚:“怎麼樣,厲害吧。”
何楓林看著手裏的彈弓讚賞道:“真不錯,很有力量。”
牛二興奮道:“走,我們去打鳥去。”
王玄天道:“好,不過,地上可用的石子太少,我們不如先去挖些泥來,做成大小一樣的泥丸,晾幹了帶在身上使用起來就方便多了。”
牛大牛二同時說道:“好!我們現在就去。”
何楓林提議道:“村外的祠堂後麵山坡上,那裏的紅泥最好,村裏砌牆建房都用那裏的泥,用這種紅泥做成泥丸最硬,我們不如去那裏挖吧。”
“好!”
說罷,幾個人出門向東去了。
村東有一個祠堂,裏麵供奉著村裏人先輩們的牌位,進了大門,正北麵是謝家祠堂,東麵是宋家祠堂,西麵是其他外來小戶的祠堂。
逢年過節,人們都會來此上香燒紙,祭奠祖先,又或許有了難事,也會來此向先祖們傾訴苦衷。
祠堂後山坡有一大片樹林,這裏的樹木粗壯高聳,枝葉繁茂,或許是這裏的土壤與別處不同的緣故。
……
“你出來,我不打你。”
“鬼才信你。”
村外的一株幾個人才能合抱的參天大樹下,一群十幾歲的男童正圍聚在此,喧鬧聲打破了這裏的平靜。
半年前,村裏來了一個老婦人,帶著一個七八歲的男童。
他們並未踏入村子,而是在村外這株大樹的樹洞裏安了家。
那老婦人整日瘋瘋癲癲,時常一個人喃喃自語。她從不生火做飯,在山裏抓到野味或者在湖邊捉到魚,就和這孩子直接生食。
這怪異的生活方式讓村裏人心生恐懼和厭惡。
村裏人大多愚昧而保守,他們認為這祖孫倆的到來打破了村莊的寧靜,認定他們不吉利,會給村子招來厄運。
大家都用怪異厭惡的眼神看待著這祖孫倆。
村子裏的孩子們罵那老婦人是瘋婆子,罵那孩子是野孩子。
那些孩子們常常向那老婦人丟石塊取樂,而那老婦人每次都會發瘋地拿著棍子驅趕他們。
可她越是如此,那些孩子們就越是罵得變本加厲。
最近這些日子,一直未見那個老婦人出來尋覓食物,隻有那個孩子會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偷偷跑出來,到田裏偷一些地瓜用以充饑。
為首的男童張玉傑瞪圓了眼睛,惡狠狠道:“你居然敢偷我家的地瓜,你這隻老鼠。”
“我沒有!”
從洞內傳出稚嫩卻帶著倔強的聲音。
張玉傑眼珠轉了轉,臉上突然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你隻要把你偷的東西還回來,我們就不打你了。”
片刻之後,從洞裏骨碌碌滾出一個被咬了一口的地瓜。
張玉傑看到地瓜,冷哼一聲,滿臉怒容道:“你不是說你沒偷嗎?”
隨後他又馬上換上一副看似溫和的表情,緩聲道:“既然你已經把偷的東西交出來了,那我們就原諒你了,你出來吧。”
洞裏沒任何動靜。
“我們是來和你玩耍的,如果大家成了好朋友,那這地裏的地瓜你可以隨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