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非馬,長風亦也非風。但,司馬長風卻是一個人。一個實實在在,既非馬,也非風的人英雄的身上總是透著一絲豔羨和傳奇。
司馬長風也許還算不上英雄,但有關他的故事,卻是個傳奇。
夜色漸漸昏沉下來。淡淡星光傾落一地。
習習晚風,傾訴著光明對白晝的不舍。正像**柔軟的嘴唇般,散發著**呼吸般美妙的清香。
青石小徑在星光之下蔓延,疏落間,愈發顯著神秘。幽幽盡頭,蔥蔥落木,如此美麗的世外桃源,卻在月光下,似暗藏著層層殺機。誰也說不清黑暗深處會有怎樣的危險在蟄伏。
青石小徑在腳下延伸——
忽然,一星淡淡的柔光自遠處青山之上散落。
梅林之上,一盞淡淡的小燈斜掛在古亭一角,光線慘慘,織織如豆,點點紅梅,在燈光的疏疏落落間,顯得更加嬌媚。
司馬長風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美。對危險預知的本能,讓他不禁打了個寒噤。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在慢慢的籠罩著他。他說不出。
美有很多種——
自然之奇是美,女人之嬌是美,嬌羞矜持是美,麻辣豪爽也是美。
而對於殺手來說,能將殺人完成得猶如一件藝術品,也同樣是美。隻是,這種美,帶著粘稠的血腥,驚悚的恐怖。這種之於人體之上的快感更能刺激一個人的神經,也更能給殺手帶來一種樣的成就感。
然,將殺人作為一種職業的人,卻又是該有著何等強硬的心理素質和快如閃電的出擊速度。
因為,在你出手的一瞬,隻有兩種選擇。
生,亦或,死。
如果沒有一擊得手,那等待你的,就必然隻有兩個字——死亡。
你麵對著敵人,而,死亡也正悄無聲息的麵對著你。
司馬長風佩服這樣的人。因為,庸庸之輩是無法做到如此敏捷的身手和如此堅毅的膽識。
孤燈伴著淒涼夜風,在黑暗中不住擺動——
就似無根浮萍,無處可依。
一陣清蕭的箏曲,自古亭,飄揚而來,在無聲的黑夜,則更顯蕭涼。
飄渺的箏音,就像遠方親人的呼喚,然卻,散著如慕如訴的期盼。
司馬長風也不禁為之動容。
高山流水,這本為古琴之曲,可卻在箏的演奏下,透著涓涓細流,滴滴清泉的奇妙音響,卻更有著知音難覓,悵惘難懷的憂思之苦。
箏箏古曲,濃濃無奈,在夜風之中,在孤燈之下,變得真實而細膩。
如此催人淚下,卻也絕非尋尋之輩可以奏出。
古亭內,風聲輕曼,流暢婉轉;古亭外,一燈如豆,月光柔柔,夕夕如玦。
忽聽“錚的一響,箏音斷絕。
一個人,負手站立古亭一角,長身玉立白衣勝雪。
他身旁立有一張機、一麵箏、一壺酒。
司馬長風浮動身形,如燕子剪水,飄然而至。
誰也看不出這樣一個光彩熠熠,神采飛揚的人,卻在剛剛曆經生死一刻。這種淡然與處世不驚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擁有。
然,司馬長風經曆過的凶險又豈是斑斑文書所能寫成,這其中的經曆,哪一場不是氣魄長虹,聲動古今。
“你來了!“語氣輕緩,卻音如洪鍾。
司馬長風微微歎了口氣。輕微之聲,隻有他自己可以聽見。
有時,並不是你不想麻煩,麻煩就不會找你。
司馬長風無奈。既然已經走到這裏,就應該麵對隨之而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