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葉重。”
“年齡?”
“二十四。”
“職業?”
“軍人。”
“部隊番號?”
“XXXXXX。”
“犯了什麼罪?”
“不知道。”
沒完沒了的厲聲喝問,沒完沒了的機械回答,拷住雙手的鉦亮手銬,有些發黑的冰冷柵欄劃分出的兩個世界,狹小的黑屋子,還有頭頂那盞晃來晃去的昏暗的小燈。
不記得已經有多長的時間沒有合過眼睛,再強壯的身體,再堅韌的神經,也露出了幾分疲態,整個人的似乎麻木,仿佛能躺下睡一覺是天底下最美妙的事情,哪怕就躺在這冷冰冰的地上。
這時候他們會讓自己打個盹,時機拿捏的分毫不差,就待要進入睡夢的那一刻,猶如驚雷的喝問立即炸進耳朵,新一輪的審問又開始。
如此類的舉動在軍部這間秘密小屋上演了無數遍,就在快崩潰的時候,自己卻又被莫名其妙的釋放了,然後被荷槍實彈的士兵押解進一輛軍用吉普,還有一張蓋上軍部大章的遣送令,六年的大頭兵生涯到此結束。
葉重至今還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剛剛執行完一項艱巨的任務回來,師部親自舉行的慶功宴會,自己也不過多喝了幾杯。
這絕對是個陰謀,自己的酒量葉重還不清楚,54度的二鍋頭他都能喝兩瓶,別說酒席上那三十多度的高檔白酒。雖然是喝的有點多,但決不可能出現後來的那種狀況,更何況自己怎麼進的師長家,那可是自己從沒去過的地方。還有那小騷蹄子怎麼也那麼巧從外麵喝醉回來,兩人幹柴遇烈火就勾搭上了?
這都無從分辨。
回到家後,老爸氣的差點沒頭吐鮮血。母親去世的早,老爸又是個老軍人,一把屎一把尿將他拉扯大,待到他高中畢業,原本是想把從小調皮搗蛋的渾小子送到部隊去鍛煉鍛煉,期盼他為國出力,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當場將他趕出了家門。
鄰居的指指點點,老爸鬢角已露的白發,還有他羞憤欲絕的蒼老的麵孔,讓葉重無地自容。老爸的態度是意料中的堅決,自己也隻能無可奈何的離開生他養他的家園。
在外麵漂泊將近三年,碼頭扛過包,工地做過小工,飯館打過雜,也隻有這些個地方才不問出身,算是勉強糊住自己一張嘴。這些苦不算什麼,在部隊裏什麼苦沒吃過,但是現在不同了,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他不是講究生活品位的小資,非得吃山珍海味、穿琳羅綢緞、住高樓大廈,他的願望很簡單,多賺些錢,讓辛苦一輩子的老爸能安享晚年!
堂堂的王牌部隊出來的超級精英,居然找不到一份象樣的工作,想想真是人生一大悲哀!誰叫自己沒錢又沒權,要命的是自己還背負著最不光彩的處分,被部隊給強行遣送,哪一家用人單位看到檔案後,不是鄙夷的將自己給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