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鵬當了二十多年的警察,十年的探長,卻從來就沒有經曆過這樣迷離的案件。可以說這是一起毫無破綻的密室殺人事件,就算是經驗老道的他一時間竟然也有束手無策的感覺。他揉了揉微微有些發疼的太陽穴,仔細地聽著旁邊法醫助手的彙報。
“長官,整棟別墅樓分為四層,其餘三層樓已經搜查過了,沒有發現存在可疑的地方。根據在場的痕跡基本可以判斷,這裏就是凶案現場。”
“隻有這間主臥室有搏鬥過的痕跡?”
“是的。呃……確切來說,死者是被殘忍虐殺,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反擊。”法醫男助理扶了扶黑框眼鏡,語氣篤定的說道:“死者的身上和指甲縫裏都沒有其他人的衣物纖維,凶手的手法很高明,現場幾乎沒有留下有用的痕跡……”
黃鵬探長一邊聽著,一邊蹲下身來仔細打量死者。
死者叫王輝,他眼球凸起,周圍布滿了青絲,雙腳的腳踝處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露出分成兩截的腳筋;致命傷是脖子,死因大概是因為脖子動脈出血而導致流血不止,休克直致昏迷而死。從他猙獰的麵容可以看出,他死之前一定承受過很大的痛苦,活生生地感受到自己的血一點一滴的流幹,任誰也難以忍受吧。
“死者名叫羅大明,是國內著名連鎖珠寶店——珠綠福金行的老板,身價不菲。”其中一個警員看著由警察總局查詢得來的信息,訝然地說道:“他還不到四十歲啊,今年才三十二歲。”
三十而立,本應該是站在人生巔峰的時候,卻一命嗚呼,死的不明不白。
有時候錢真的並不能萬能,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哪怕你是家財萬貫,當死神來臨的時候,你也阻擋不了他的腳步,賺那麼多錢,到頭來還不是難逃一死。
“又是一個有錢人。”王鵬探長眉頭微微皺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最近市內已經出現了幾起凶殺,受害人幾乎都是有錢人家。不知道今天這一起案件,與之前的是不是有所關聯呢?
“這裏不是有監控麼?有沒有從錄像裏麵找到任何可疑人出沒?”
“報告長官,錄像裏並沒有任何發現。”年輕的警探敬了一個標準的禮,朗聲地回應道:“王輝自從進入房間以後,就沒有離開過房間半步,期間也沒有人進去過。直到午飯時候,一個傭人發現他滿身是血地倒在血泊中,才報警通知我們。”
“那個傭人的口供,你們仔細盤查一下,不要漏掉任何一絲細節。”
現在隻能把突破口放在女傭身上,不過依王鵬多年的經驗推斷,這女傭是凶手的可能性非常的小。
王鵬看了看在不遠處錄著口供的女傭,那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嫗,日漸衰弱的身體,還有那微微弓起的背都嚴重影響著她的行動力,再過兩年,她也都要退休了。以她的身體狀況,想無聲無息地殺掉正值壯年的羅大明,這個可能性不能說沒有,隻能說非常的小。
沒有財務損失,不是謀財,那就是仇殺了。
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可以做到完全不顯山不露水,他到底是怎麼進入房間,又是怎麼飄然離去的?難道是透明的麼?
“王探長,你過來看看這個?”法醫官一聲驚呼,她眼睛瞪得老大,似乎發現了什麼驚奇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