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熙輕鬆作答:“若是上課內容無趣,讓人昏昏欲睡,我可以隨時拉朋友出去透透氣,清醒清醒。”
張兆東隻是開個玩笑,目的是為了活躍氣氛,他是一個充滿人生閱曆、極為開明的人,不拘小節。
他在心底稱讚他反應快,如果換做其他同學作答,恐怕會僵在原地,麵紅耳赤。
他麵帶微笑:“這麼直接?”
“就是這麼直接!”
張兆東請他坐下:“夠滑頭!想必大家感受到我們的課充滿樂趣,小清新,不惡搞,拒絕重口味。”
唐老師和同學們一起笑了起來。
下午的課在笑聲中愉快結束。
放學後,劉俊熙、孫妙可、萬事通、拓跋籌、司馬無傷步入平房,坐在一個名叫啊媽妮的小吃攤吃晚飯,他們一人點了一碗菠菜火腿粉絲湯,外加數個饅頭,小吃攤老板是位熱情的大嬸,她戴手套送上兩盤秘製鹹菜,一盤是海菠菜,另一盤是麻辣芥絲,放在桌上,她摸摸套袖:“不夠還有,大家自己盛!”
他們對她微笑示意,她說完,招呼其他學生去了。
司馬無傷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湯,左手舉著饅頭,右手遲遲沒有動筷,孫妙可好奇:“司馬無傷,你不會是想學牧師吧,吃飯前必須禱告一番,然後再享用,不過你的姿勢不對,應該是雙手合十,置於胸前,緊閉雙眼,心中默念禱文,真心實意地讚美神賜的食物才對。”
萬事通附和:“是啊!無傷,同學們在一起吃飯,不用這麼麻煩,隨意就好!”
司馬無傷回過神解釋:“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生活在窮山僻壤,每天吃的是樹皮、地瓜秧,一個月偶爾能吃上幾個窩窩頭、喝上幾片菜葉加幾滴豆油的湯,就感到很滿足了,如今能吃上白麵饅頭,喝上蔬香彌漫的湯,我實在是幸福得手足無措。”
劉俊熙看到他布滿繭子的手,詢問得知這是他每天上山砍柴磨出來的,他知道貧窮是一個可怕的東西,為了生活無論是誰,哪怕曾經是皇親貴胄,處在淒涼境地,都必須低下高貴的頭;貧窮又是一種凶猛的東西,甚至可以改變人堅守的意誌,打破人的底線,足以使人為之癲狂,所以,他深知窮人需要的不是憐憫,而是尊重,處於水平視線的尊重,更何況是同窗。
他表示理解:“無傷這樣做是對的,對食物感恩是一種極好的信仰。”
孫妙可眨眼:“俊熙大都是缺點,唯一的優點就是人好,這頓飯,你請客哦?”
她想說的是你的缺點在我眼裏都是優點,隻是這句話,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流露。
劉俊熙汗顏,沒想到她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女生果真是惹不起,話題既然轉移到自己身上,他順勢而言:“當然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司馬無傷拿起筷子:“俊熙,托你的福,我要開動了!”
拓跋籌嗖嗖吃著粉絲,一邊直說好吃一邊對劉俊熙誇讚:“兄弟真仗義,以後到了獸人國,我請你天天吃肉,豬馬牛羊不在話下,還有老虎獅子狐狸肉,還有很多你絕對沒吃過的珍禽野獸,總之是一頓一換,絕不重複!”
萬事通羨慕:“這麼好,我最喜歡吃肉,簡直是無肉不歡,到時別忘了帶上我這個同桌!”
拓跋籌爽快答應:“一定,一定!”
劉俊熙笑而不語,用餐完畢,三十個饅頭、五碗湯共計二十金幣,經濟實惠,他付完錢,他們一起向宿舍樓走去。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挨著,孫妙可對劉俊熙請求:“俊熙,幫我搬東西唄!”
劉俊熙答應:“好的!”
萬事通心想,沒準能看到霍香,趕忙報名加入:“我也去!”
拓跋籌、司馬無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異口同聲:“算我們一個!”
他們走進女生宿舍,管理員阿姨楊嘉絳阻攔:“喂!四個男生,你們站住,這裏是女生宿舍,趕快出去!”
孫妙可對楊嘉絳解釋:“阿姨,他們是來幫我搬東西的,馬上就走!”
楊嘉絳不悅回應:“那趕快啊!”
孫妙可在前麵走,劉俊熙四人抱著她在楊嘉絳那領的被褥,拿著盆、拖鞋、熱水瓶、洗漱用品,跟在後,向上走,由於二到四年級學生還未開學,宿舍顯得冷清,走到四樓,過往的女生都用驚奇的目光看著劉俊熙四人,弄得他們不好意思,低著頭,來到了四四四室,他們感歎,這門牌號——有殺氣!
孫妙可眨眼:“那當然,這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