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上無月。冬日的寒風,肆意吹著。
逍遙窟前,依舊一藍一白相對站立。
“她怎樣?”
“很好,情緒已經穩定,很享受現在安寧的日子。倒是你,為何此時在此出現?”軒轅清本不是好奇的人,他一直知道司馬坤這麼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但是,一想起素問琴這段時間強顏歡笑,夜間暗自流淚,他心裏還是有氣,語氣便有些淩厲。
多少次,他靜靜地呆在她的房門外,屏息聽著她的抽噎聲,聲聲入耳,他的心,揪起來疼。但是,他卻無能為力。她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他這麼明顯的躲著他,他便不好再次明著關心她,隻能夜夜守在她房間外麵,默默守候。他很清楚的知道,即便如此,他們之間也不會有結局,但是,很奇怪的,他就是願意以這樣的方式守著她,他樂在其中。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就已經習慣了默默守在她身旁,就像當時在崖底一樣,一直裝著傻卻可以光明正大的關心她,那時候的他,其實真的很快樂,比現在快樂。
司馬坤何嚐不知道軒轅清是在生自己的氣,但是,他也完全沒有辦法。有些自嘲的笑笑,“我原想讓她過安穩的日子,不再陷入江湖險惡中,但是現在情況緊急,軒轅兄,你讓我見琴兒一麵吧。”
“你覺得你現在見她合適嗎?”軒轅清冷著臉說,“你難道要告訴她,這一切,根本就是她敬愛的師傅的陰謀?你讓她如何接受?司馬坤,你口口聲聲說你愛她,你要保護她,可是,你讓她失去了孩子,你讓她傷心流淚,現在更要告訴她更殘忍的事!你明知道她敬黑玲瓏愛黑玲瓏,她把黑玲瓏當親人,可是現在,你要告訴她,這一切本來就是假的,黑玲瓏從頭到尾都在算計她,你覺得你這真是愛她嗎!司馬兄,你我這麼多年的兄弟了,你們心自問一下,在你心裏,到底是武林安危重要還是她重要?如果你選擇前者,那麻煩你,以後再也不要來打擾她了,如果是後者,那麼我真心的祝福你!”說到後來,軒轅清氣憤不已。
沉默良久,司馬坤不知道該說真麼。是啊,之前自己雖然已經查到,這一切都是黑玲瓏的陰謀,就連龍嘯之死,都沒那麼簡單,如果自己與琴兒的簫劍合璧真能殺掉他,黑玲瓏也沒必要算計聶晟夫婦的玉簫心法了。明知道事情是這樣子的,就是為了不讓琴兒知曉,免得她傷心難過,才寧願冷漠的讓她避開,結果現在,還是要告訴她。捫心自問,在自己心中,到底是她重要還是武林的安慰重要?此刻,他竟然不確定。軒轅清真是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的症結所在。
搖搖頭,司馬坤啊司馬坤,你當真是不值得琴兒的愛!
他的糾結軒轅清都看在眼裏,卻不好說什麼。他何嚐不明白,司馬坤明明就是愛極了素問琴的,明知道此刻這樣來責罵他有些不通情達理的嫌疑,但是,他是真的心疼她,如果真的讓她知道一切,她,一定會痛不欲生的。他不希望看到那樣子的她,之前因為司馬坤可以的冷淡,她已經傷痕累累了,那時候的她,脆弱的如同精致的瓷娃娃,他一見到她,隻想用心的嗬護。那時候他心中的擔憂,深深震撼了他,所以,他不希望她再次陷入那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