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說他們家的酒喝起來像水,而且還有一股酸味。
已經賠了上百兩銀子了。
誒,怎麼會這麼倒黴的。
是不是釀酒的房屋不通風啊?僧人和小姝想到一塊去了。
“房子的方位如何?靠哪個方向?”
“靠北方。”
“北方?”僧人掐指算了一下,讓這個人在夏季來臨之際把釀酒的地方換成另外一個方向,冬季時可以挪回北側去。
“這能行嗎?”小姝也不知道結果會怎樣,她特別想跟過去看看去。
“謝謝大師指教,我受教了。”
他又要放碎銀,被擋了回去。
還有香客求老婆可以平安生子。
夏季生孩子怕的就是悶熱,嬰兒剛剛出生,中暑了可壞了。
總不能找一個僻靜無人的,野草叢生的地方,被蛇或者野獸咬一口更是得不償失。
冬季就在家裏,請一個接生婆子就可以了。
小姝就是紀祥梧的一個表親妹妹。
因為她母親早已過世,她父親又娶了新妻,所以彼此來往不多.。
來給小姝保媒的人也有,上個月還有一個媒婆,風風火火的來了,卻悻悻的走了。
那個男方是一個秀才出身,在一個衙門裏當一個小官員,在那也很受好評。
說他為了百姓經常熬夜看折子,有一次燈油撒出來,差點把家裏點著了。
這要是著火了,這個人肯定要哭死了。
聽說家裏麵都是書籍,還有他父母親給他準備的新的被子,結婚用的。
小姝就在媒婆的安排下看見了這個秀才。
麵容實在不敢恭維,塌塌的鼻子,鼻毛有幾根耷拉出來,一直到嘴巴上嘴唇的地方……
小姝退卻了,想一想,
很有些後怕
你想啊,夜裏睡的很熟
一覺醒來,黑咕隆咚,看見丈夫塌鼻子下麵的鼻毛被吹來吹去
還不以為是山間的猿猴子跑下山來——
忘乎所以的躺在人類的床榻上——
和她同床共枕了。
為了安全起見,不得不放棄媒婆的牽線,還有這個最好不要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的人。
小姝比較頻繁去了那寺廟的那兩年,應該是鄴宿漁陪著婆婆去祥和藥鋪看病的那兩年。
小姝聽說一個很不喜歡說話的人過來求簽的時候也是,心很誠。
心誠則靈。
一直到麵色沉穩下來才去拿起來簽筒子搖。
聽僧人說這個人的兒子因為鉤黨結蠅的罪名被關起來好多年了。
就是教書的趙逢趙先生。
小姝有一次遇到了趙逢,那是趙逢這一年最後一次去廟裏。
已經快冬季了,風呼呼呼的吹的樹木東搖西晃的。
說是深秋,可能已經過了深秋,就是馬上臨近冬天的那一陣子。
小姝在廟裏又和那個打掃衛生的老婆婆說些家長裏短的雞毛蒜皮的事情。
那老太太是一位僧人的母親,這個僧人因為外出了,沒有人做他分內的事情,他就把自己老娘叫來了。
有一回,寺院裏來了一條惡狗。
看見人要進門,就堵在那,
“”汪汪汪“”的叫。
有一次差一點把一個香客的褲子扯破爛了。
有人讓那個老婆婆拿掃帚或者鏟子把狗趕走,老婆婆很有愛心,把自己帶的幹糧喂它,然後把它叫到一邊去吃。
狗也沒有再擋路了。
小姝就想,這老婆婆也是耳濡目染啊,這寺院雖破舊,但是也有一些靈氣的。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廟不在小有道則靈。
“這位是趙先生吧,你這是今年最後一次過來吧?”那個婆婆說。
“女施主夏季時就在此地,怎麼還沒有回家嗎?”趙逢有點意外,這位老人居然記得他。
小姝已經要走出去了,但回頭望了他們一眼——
那個男的有五十多歲,好像也快六十歲了。可以看見他的額頭上斑白的頭發在吹過的冷風裏飄起來又落回去了……
小姝想,這個人也是愁緒滿麵啊,這樣怎麼可能不白發呢。
就算是沒有什麼愁事的人上了歲數也是頭發會變成白的;
小姝聽別人說過,有人因為一些憂愁,甚至能死過去。
當然是一種假死。
就是閉氣了。摸不到呼吸的意思。假設家裏人不知道有假死這回事,當成了死去的人處理,那就……
不可想象!
被裝進棺材裏麵吧?或者請來道士做一些法事?所以那個假死閉氣的人最好趕快醒過來。
不過,這世界上有人會在死去的人臉上潑一些冷水嗎?除非他是知情的。
小姝就想到了自己的那個當哥哥的大夫紀祥梧紀大夫了。
和這個不太愛說話的香客,年紀差不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