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此言,十分震驚,不自禁地大吼一聲,“什麼!?”
小倩趕緊再次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坐下。
我原本以為我一聲大吼會吸引全班同學的注意呢,結果,全班同學愣是沒人聽著。我的一聲大喊,硬生生的被同學們的嘰嘰喳喳淹沒了。看來這個班還是得有班長,得有C海建啊。
我坐在座位上,將書包抱在懷中,書包中有我的語文書,語文書裏還有五塊錢呢。
“W超被警察抓走,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我問道。
“應該是今天早晨,W超來上學,警察直接從學校把他帶走的。”小倩對我說。
“今天早晨……”我站起身子,看了看C海建的座位,竟然是空蕩蕩的,繼續問道,“C海建呢?他怎麼也沒在?”
“警察也把他帶走了,好像是帶他去了解情況了吧,具體的是怎麼回事兒,我其實不太清楚,我到校比較晚,我也是剛剛聽周舟說的,他來的早。”
我看向周舟,他正急赤白臉,手舞足蹈的跟同學們說道呢。
周舟,也是“七龍”之一,他家就住在學校小門延伸出去的那條小路上。他家是個兩進的小四合院,挺大的院子裏住著他家,他姥爺家,他舅舅家,因為院子中的房子比較多,他家順便就開了個旅店。
平日裏他周舟的姥爺打理旅店,他舅舅開日用品店,生意不錯。他媽和他爸爸經營一家修理廠,這個修理廠就在他家附近。
周舟個子不高,但長得結實,皮膚黑,下手也黑。
當時他要加入這個稱之為“龍”的小黑社會團體,那時候還隻有“六龍”,但C海建不同意,他認為一山麻,不容二虎,一班呢,不容二龍。一個班有兩個“龍”,沒這個必要,再說了,大家雖然都說周舟能打,但卻沒有他C海建以一敵七的傲人戰績,所以,C海建很直接地拒絕了周舟的加入。
其實C海建是有私心的,他是怕周舟動搖他在班級中那絕對統治的地位。
最終,倆人在我們班一堂自由活動的體育課上起了爭執。地點在我們學校的大操場。
爭執的焦點是“周舟到底能不能打”。
周舟雖然不高,但C海建更矮,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小黑人兒,一個長發披肩額小人兒,倆小人兒站在空曠的操場上理論。
那天驕陽似火,陽光很是毒辣,除了他倆站在操場正中間的烈日之下,其他同學都遠遠的坐在操場邊緣的陰涼下。
雖然離得遠,但隱約能夠聽到他們說話。全班同學幾乎都很安靜,遠遠地關注著這場“資格戰”。
周舟說自己很能打,C海建說他放屁。周舟說你才放屁,C海建說你TM再說一遍。周舟說說一遍哪夠,要說就說一百遍!
於是周舟就在操場上,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兒,對著班長C海建,指著他的那被長發遮住的臉,連續破口大罵:“你放屁!你放屁!你放屁……”
還沒罵到二十遍的時候,C海建就受不了了,他一甩長發,朝著周舟的腦袋就是一衝天炮。
因為C海建個子比周舟矮,這一記衝天炮是由下向上打出的,周舟腮幫子挨了一擊。
周舟當時也不含糊,轉身抄起一塊板兒磚,一手薅著C海建的脖領子,一手掄起板兒磚,朝著C海建的腦袋就是一頓“以德服人”的輸出。
C海建的腦袋是真硬啊,但我覺得他的嘴更硬。
周舟劈裏啪啦就是一頓拍啊,最後,板兒磚都被拍成了兩半,C海建愣是沒吭聲。
兩瓣兒的板兒磚掉落在地上,勝利的周舟轉身走了,留下了發型淩亂的C海建獨自一人站在烈日下淩亂。
他就那麼站著,像一座雕像一樣,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
期間,小跟班兒W超上前跟C海建搭話兒,問:老大,你沒事兒吧?
C海建沒搭理他。
W超自知沒趣兒,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