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沐和蕭玨的消失,根子家的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半晌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聲中有後怕有後悔還有多少年都沒過去的心痛。
老村長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分開人群走了。
其餘人也麵麵相覷,小聲嘀咕道:“這到底是些什麼事啊?”
“可不是,好好的一件事,最後居然成了這個樣子。”
“你說李沐和蕭玨該不會因為她這一個沒良心的就記恨上咱們其餘人吧?”
被問話的人回頭看了一眼蕭家小院,小聲道:“應當不能吧,這李沐不是個狠心的人。”
“嘖,李沐是不狠心,可也不是爛好心。再說還有蕭玨那個煞神,一直以為他是個文弱書生,沒想到竟是這麼個狠角。”
這話說的其他人也有些擔憂,一時間有些沉默。
“根子家也是可憐的,她家三小子走的時候她頭發不到一年就白了一大半。她有錯,可是那個蕭玨也著實狠了些,罵上幾句便罷了,怎麼還值當將根子做工的機會都給收了。”有人不讚同,眼裏帶著譴責。
“她可憐,誰不可憐?可憐便能隨意責罵別人嗎?我覺得人家蕭玨說的沒錯。”
有一個年輕些的男子輕哼一聲,“你想做菩薩你去做啊?反正誰要是敢這麼欺負我媳婦兒 ,我便是沒有蕭玨的功夫也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我不過是……”替根子家說話的那人話還沒說完便又被人打斷。
“不過是什麼?不過是因為她不分青紅皂白,不念往日恩情肆意責罵的人不是你罷了?你這人真是有意思,你家男人這些日子可沒少往家裏拿錢吧?那腰也不隻寬了兩寸吧?吃著李沐給的飯倒是可憐起別人來了,有本事你讓你家男人也別幹了。”
“棍子打在別人身上,你倒是替人家說起不疼來了,咱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還是白眼狼吃完就忘。”
一個爽快的婦人叭叭叭一頓輸出,給人說的臉色青白。
“你!”
“你什麼你?醜話可跟你說在前頭,咱們靠山村的日子越來越好是因為什麼?因為李沐!要是就因為你們這些攪屎棍將李沐給氣走了,可別怪咱們靠山村容不下你們。”
那婦人也被激的生出了些火氣,口不擇言道:“她李沐賺了那麼多錢,又是蓋新房子又是蓋作坊,還要用上好的田地種那勞什子聽都沒聽過的棉花的東西,可是還不是要我們男人幹一整天的活才給那麼幾個銅板,跟打發叫花子似得,難不成我們還要對她感恩戴德嗎?”
“你們這些軟骨頭怕她我可不怕她,我們靠自己雙手吃飯,李沐和蕭玨對我們有什麼恩?”
這話一出周圍一聲寂靜,有和她交好的人嗬斥道:“翠蘭,你在胡說些什麼?要是讓李沐他們聽到了你家男人明日就不用去上工了!”
替根子家說話的那婦人,也就是姚翠蘭被這麼一嗬斥,也清醒了些,頓時臉色白了,慌張回頭去看。
好在她們已經離開蕭家小院一段距離了,應當是不會有人聽到。
姚翠蘭輕輕地鬆出一口氣,卻不防旁邊響起一聲不大不小的笑聲,充滿了嘲諷。
盡管心裏一萬個不服氣,但是姚翠蘭也知道若是真因為自己這張嘴將自家男人做工的機會給弄沒了,不僅家裏生活水平降低, 自家男人也不會讓她好過,於是緊抿著唇假裝沒聽到,匆匆往家去了。
在她離開後,身後又陸續響起幾聲嗤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