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的伍堅暫時無事去地頭上看了一眼棉花。
向來拿著刀收割人頭的人哪裏看得懂莊稼長的好不好。
“反正綠油油的看著長的挺開心的。”伍堅邊說邊把視線往蕭玨嘴角還沒結痂的傷口上看。
李沐移開視線假裝這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係,若無其事和伍堅說:“你這個形容倒也是挺新鮮的。”
蕭玨眉毛一挑,也調侃道:“那滿地棉花苗和你說他們很開心?”
柳嫂接起話來替伍解圍,“伍護衛想是想說長勢喜人吧。”
伍堅衝著柳嫂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閑來無事,我現在就去縣裏吧。”伍堅摸了摸還有些撐的肚子道。
蕭玨眼神在他肚子和腰上溜了一圈,伍堅下意識挺直腰板,深吸一口氣把微微凸出來的肚子吸了回去。
蕭玨:…………伍堅什麼時候也學會掩耳盜鈴了?
——
時間還早,而且車馬方便,最後李沐一拍手決定還是一家人一起出門好了。
除了要去看看鋪子,還要買人,還需要打聽打聽靠譜的裁縫師傅,事情倒也不少。
趕車馬車半個時辰左右就到了縣裏,此時還不到午時。
經過回春堂的時候,李沐想起那個叫禹兒的孩子,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有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蕭公子,夫人留步。”
正在看診的趙醫士匆忙收回正在診脈的手,揚聲喊道。
等李沐和蕭玨聞聲從馬車裏探出身時,趙醫士已經穿過看診的人群走到了馬車旁。
李沐和蕭玨下了馬車,趙醫士立馬躬身,“蕭夫人,蕭公子!
李沐和蕭玨對視一眼,蕭玨伸手抬著趙醫士手肘將人扶起來。
李沐問:“趙醫士這是幹什麼?”
趙醫士看著李沐的眼神熱烈激動,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手抬起然後想到什麼又垂下去,但是聲音卻帶著明顯的激動。
“蕭夫人有所不知,夏日貪涼者甚多,溺水也也多,每年因落水而亡的孩子都不在少數。”說到這裏趙醫士嗓音微微緊了緊,“這短短幾日就落水了三人。”趙醫士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河水。
李沐皺了皺眉,“大人們實在是都該上點心,落水的孩子們可還好?”
說到這裏趙醫士臉上露出些激動之色,“有兩人撈的及時,撈上來能跑能跳什麼事都沒有,但是有一個撈上來時卻已然沒有了呼吸。”
李沐臉色有些難看,盡管從未謀麵但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這樣沒了,任誰也開心不起來。
蕭玨垂在身側的手握住李沐,無聲安慰。
趙醫士看李沐的臉色就知道她誤會什麼了,連忙道:“蕭夫人誤會了,那孩子沒事。多虧了蕭夫人上次教的那個什麼人工呼吸的法子,趙某當時已然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了,但是那孩子居然真的救回來了。”
無論什麼時候死亡總是會讓人心裏蒙上陰霾,聽到這裏大家都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李沐打趣道:“趙醫士下次說話可別大喘氣了。”
趙醫士哈哈一笑,對於李沐的打趣不以為然。
“趙某行醫多年,即便那日親眼見蕭夫人救了人,也親耳聽到您所講其中原由,可到底心中疑慮,如今看來當真是趙某狹隘了。趙某這幾日一直在想能否將這法子寫下來供天下百姓以及醫者學習,但是這畢竟是蕭夫人的東西,所以不敢擅專。想上門又怕太過於冒昧,今日恰好看到夫人自門前經過一時實在激動,還請夫人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