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杏兒這幾天越發的焦慮了,這麼長時間了趙三再也沒出現過。
還有李沐滿麵笑容說出的滲人的話,讓李杏兒心裏的恐慌越來越嚴重。
趙三是不是死了?
難道是李沐殺了他?
如果真是李沐殺了趙三,難道她會放過罪魁禍首的自己嗎?
這幾天李沐家裏甚至還買了一個下人回來。
她和蕭玨指不定賺了多少銀子,那個伍堅手裏總是拿著一把刀,也許那把刀曾砍過一些人。
若是李沐當真讓人將她和馬秀芬殺了,又有誰能為她們討回公道呢?
指望縣太爺嗎?他還不是誰有錢就向著誰。
況且李沐甚至都不用自己動手,隻要錢給的足夠多多的是人願意幹那殺頭的事。
至於李沐不知道背後推手是自己這種情況,李杏兒完全沒想過,即便再恨李沐,可是李杏兒知道李沐無疑是聰明的。
況且就憑著李沐這幾日天天到自己這裏晃悠的做派就知道,她肯定猜出來那日的事情是自己做的了。
不僅僅是自己,就連馬秀芬也逃不了。
李杏兒清楚的知道李沐已經盯上她們了。
李沐現在就像是懸在她和馬秀芬頭上的一把刀,時不時地往下落一下又收回去,誰也不知道吊著刀的那根線什麼時候會斷。
眼看著就要到出嫁的日子了,可是李杏兒的臉色卻一天比一天難看,本來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生生熬的形容憔悴。
李杏兒第一次這麼期盼著嫁人那天的到來,也許自己嫁出去,離開了靠山村李沐能放過自己。
這晚李杏兒剛熄燈睡下就聽到門口傳來節奏分明的敲門聲,一聲一聲聽著很平和,可是又有種莫名的迫切。
“娘?爹?”李杏兒喊道。
這麼晚了院門落了鎖,敲自己門的肯定是爹娘,就是不知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這麼著急非要現在說。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門外除了偶爾風吹過樹葉的嗚咽聲沒有任何回應。
李杏兒又提高了一點聲音道:“娘?爹?什麼事啊?”
停了一會兒的拍門聲再次響起,依然是一樣的節奏,門外沒有任何人的聲音。
李杏兒猛地從床上坐起了身,臉上表情驚疑不定,然後又試探著問了一句:“爹娘,是你們嗎?”
漆黑中一片寂靜,唯餘忽然淒厲如哀嚎的風聲從窗前刮過,讓人汗毛豎立。
李杏兒臉白了白,雙手不自覺地抱緊了身上的被子。
外邊的敲門聲再加上自己的應答聲都不算小,爹娘那邊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雖然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但平日自己偶爾起個夜都能聽到他們的詢問聲,應該不至於沉睡至此才對。
“砰、砰、砰、砰。”
一聲,兩聲,三聲,四聲,李杏兒緊緊咬著自己的唇,一雙眼驚恐地緊緊盯著微微震動的木門,仿佛下一刻就會有什麼東西破門而入。
敲門敲四聲!
什麼東西會在半夜三更敲門,還敲四聲?
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可是這些日子李杏兒午夜夢回總是夢到趙三那張吊兒郎當的臉慘白著問她:“李杏兒為什麼我死了你還活著?”
一滴冷汗順著發絲滑落,落在李杏兒的眼角,她抬手去擦才發現自己手抖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