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的時候蕭玨依舊在院子裏坐著，一旁的桌子上放著些紙筆。
聽到李沐回來，蕭玨頭也沒抬伸手指了指，“不是要習字嗎？去哪兒躲懶去了？”
李沐心情不太好，也沒和他貧，自顧自去洗了手，坐在旁邊。
“我本來是打算等買了紙筆再讓你教我的。”
蕭玨這才仔細看了李沐一眼，“怎麼了這是？有人欺負你了？”
李沐沒想到蕭玨這麼敏銳，但是這種事情李沐卻不太指望他作為這個時代的既得利益者能理解，隻是搖搖頭說沒事。
蕭玨眼神也一黯，卻也沒追究，轉而說起紙筆的事情。
“這是我先前用剩下的。”
“哦，那我們先學什麼？”李沐強行讓自己忘記那些不好的情緒，打起精神問。
“不急，我先研磨。”蕭玨邊往硯台裏邊加水，邊說：“先說說你這是幹什麼去了？”
紅袖添香這事李沐自然是幹不了的，她頂多隻用過墨水，哪裏會研磨，所以隻能靜靜地看蕭玨動作優雅地研磨。
聽他問隨意答道：“我去趙嬸家了，請她給你做雙護膝。”，嘴裏說著話眼睛卻沒從蕭玨的手上移開。
蕭玨研墨的手一頓，片刻蕭玨聲音響起：“怎麼想起來做護膝？得花不少錢吧？”
李沐依舊托著下巴看蕭玨手腕一圈一圈轉起來研墨，硯台裏的墨汁漆黑油亮，散發出好聞的墨香味，讓人心情都好了些許。
李沐沒忍住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這下雨的日子多著呢，準備著你陰雨天的時候穿，晚上能好過些。做的兔皮的，等有錢了再給你做更好的。”
“好，墨研好了，開始吧，今日就先學習你的名字。”蕭玨半晌才沉聲道。
“行啊。”
蕭玨將白色的宣紙鋪好，拿筆沾墨懸腕在紙上寫“李木”兩個大字。
這是李沐第一次見蕭玨的筆跡，剛勁有力，雋美多姿，李沐的腦海裏瞬間出現了一個詞：鐵畫銀鉤。
李沐不懂什麼書法欣賞，隻知道蕭玨這字寫的實在是漂亮，最起碼比婚書上的字以及王掌櫃寫的那份契書上的字好看上不知幾倍。
都說字如其人，人如其字，在這一刻得到了驗證。
蕭玨看李沐呆呆的樣子，沒忍住笑出了聲，李沐也覺得自己這幅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都點丟人，有些尷尬地蹭了蹭鼻頭。
“咳，沒想到你的字寫的這麼好。”
“好好練，你也可以。”難得蕭玨沒有打趣李沐，而是一本正經地安慰。
李沐搖搖頭，“我隻要別寫出來太醜丟你這個老師的臉就好了。”
“沒事，我臉皮厚隨便丟。”蕭玨很自然地接了一句。
李沐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進門時內心的苦悶早已煙消雲散。
蕭玨眼帶笑意，看著李沐說：“我還是習慣你這副樣子，剛剛那臉拉的跟喪夫了似得。”
李沐一愣，轉而明白這是蕭玨在特意逗自己開心，暖心的同時有些無語，不由得給他一個白眼，“有你這樣消遣自己的嗎？你這話要是讓三嬸聽到了，高低得給你幾巴掌。”
想起劉蘭打人那力氣，李沐沒忍住咧了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