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村這條河裏的河蜆比李沐想象中的好撈。
沒一會兒兩人就撈了滿滿一盆。
回去的路上照舊蕭玨拿東西,李沐給他推輪椅。
有人看到他們端著這麼多的河蜆回去,好奇道:“李木,你們這是要撈河蜆吃嗎?這東西可沒有多少肉的。”
李沐應道:“是啊,多少算個葷腥。”
那人和善地點點頭,說:“也是。”
突然一道尖利的聲音響起:“我還以為你連爹娘都不要了,跟著這個病秧子殘廢能過什麼好日子呢,還不是這副窮酸樣?”
李沐:“好好的日子都不願意過,就這麼愛找事?”
蕭玨在輪椅上坐的四平八穩,像是壓根就沒聽到“病秧子”,“殘廢”兩個詞。
聽到李沐說話,隨意應道:“也許是她的日子不好過呢?”
此言倒是十分有理。
李沐遙遙看過去,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恰好路過的李秀秀。
李秀秀此時背上背著一個大大的竹編背簍,背簍裏是滿滿的豬草。
遠遠地看著李沐,眼神裏滿是怨毒。
李沐懂了,這是自己這個免費長工罷工了,二號頂上了。
畢竟曹翠翠肯定是不願意讓獨苗李大寶去幹這種粗活的。
李沐現在也不生氣了,反而十分開心。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個李秀秀和李大寶跟著李大山曹翠翠兩口子,有樣學樣,可從來沒有把李木當成兩人的長姐。
反而是把她當成可以免費幹活的保姆,還是可以隨意打罵不給飯吃的那種,比有錢人家的奴仆都不如。
兩個小崽子還經常當著李木的麵稱其為賠錢貨,賤人等等。
所以現在看到李秀秀被豬草壓彎了腰的樣子李沐是真心高興。
畢竟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自己的人生信條就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眾人以為以李沐這幾日表現出來的脾氣,李秀秀恐怕又要挨打了。
李秀秀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她隻敢遠遠地諷刺兩句,還時刻準備著逃跑。
嗯,真是又慫又欠。
但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李沐勾起唇,笑了……
李秀秀眼睛睜大,這個李木怕不是瘋了吧,自己罵她她還笑?
聽說早上她還打了李杏兒,不僅如此還拿著砍柴刀要毀了李杏兒的臉。
李秀秀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蛋,有點害怕。
“你,你,你笑什麼?”
李沐可不知道傳言現在已經變成這樣了,所以對李秀秀的心理活動毫不知情。
“哎呀,是秀秀呀?怎麼出來打豬草啊?你原來不是說你這張臉不能被太陽曬,這雙手不能幹粗活的嗎?嘖嘖,可憐見的,不過兩日沒見看著竟是憔悴了不少,你看看那白嫩白嫩你的手都被割了口子了吧?這樣以後可怎麼嫁有錢人啊?”
“今天早上杏兒還上我家去了呢,我怎麼瞧著杏兒好像比你漂亮些呢?原來她可是不及你分毫的,肯定是你這幾日幹活太多累著了。往後家裏的活你讓大寶幹啊,他是男子又不怕醜。你可不行啊,醜了就嫁不了有錢人了,就隻能像我一樣撈河蜆了,嘖嘖。”
“唉,不過你爹和你娘是不是不願意讓大寶幹活啊?也是,大寶可是他們的寶貝疙瘩,哪像你啊,隻是個賠錢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