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月歸樓也真是人多嘴雜之地。赤落溪想。
“我還聽說……下葬的當晚,靈堂鬧事。說是擺放幾副棺槨的靈堂上掛著很大大的冤字,是用血寫的。”
此刻的他臉色變的更加難看。
玉璃軒此刻也打起精神來。“這事倒是新鮮!”
“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難不成那幾口人真的有冤情?”魏月瑤看了他一眼,追問。
赤落溪此刻,突然發現眼前這女子,就像一雙掛在王宅的眼睛。感覺發生什麼事,她都能看見。
“魏姑娘說笑了。內人和嶽父,嶽母早已經安葬。這些又是哪裏來的說辭。定是那些問人胡亂掰扯。”
“定是有人看我名聲在外,想法子誹謗我罷了。別聽了去。”
“赤公子說得對。我本就不信,隻是喝茶閑來想到,說出來打消疑慮罷了。還望不要見怪。”
“那是自然!”他偷偷用袖子試擦掌相心的汗汗。殊不知,這動作落入玉璃軒的眼裏。
本就尋常的聊天,此刻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原以為魏月瑤隻是問問,結果看他這反應還真有點古怪。
“魏姑娘,玉公子,在下想起來家中有事還未處理,就不打擾了。要是得空,改日到我那邊喝茶。”他找個借口離開。
魏月瑤也懶得挽留。一個手勢,便把人給送走了。
沒有赤落溪的房間氣氛此時也有些詭異。
“少東家,哦不,還是叫你魏姑娘比較順口。看來你對著城中的事打聽得十分清楚,而且還特別了解赤落溪這人。”
魏月瑤此時正給他添茶水。不知為何,自從赤落溪來了之後,看玉璃軒都順眼多了。
“玉公子怎麼說?”
“我感覺你比我更加了解他。雖然你隻是看起來見過他不過一麵,卻像認識了很久。”
“哦,比如呢?”
“比如這名字。至少他認識。而你應該也認識他。”
魏月瑤笑而不語。
“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想打聽。但我好奇一事。”
“請說!”
“你剛剛提到的,王家靈堂一事可是真事?”他似乎很認真。
“你覺得是真的便是真的,你覺得是假的便是假的。這世界上很多事情不都是人說的嗎。”
她補充道。
“不知道玉公子覺得這事真的多,還是假的多。”
“你說是真的,我便信是真的,誰叫咱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他舉起茶杯,笑著點頭。對於她隻是月歸樓老板這身份多了個疑問。
女子做事總歸是心急了點。
“玉公子說得好像很嚴重。這真不真假不假說到底也和我們沒有多大的關係。每天呆在這樓裏,聽到那些茶客討論,也便聽進去了。”
“隨口問問而已。”
兩人此刻確實在品茶,話題戛然而止,你不言,我不語。過了好一會玉璃軒的隨從才來尋人,他這才離了去。
魏月瑤也從屋子走了出來,剛到走廊,便下起瓢潑大雨。她望著往來躲雨的人,思緒又飛得很遠。
“莎莎……”她叫來米莎,不一會,隻見米莎手裏多了一包人高的東西,露出的那一角似乎是鐵鍬。
夜色降臨,一馬車載著兩女子和那包東西往山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