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台上。
王守義眉頭微皺，他知道薑慎在議會前夕絕不可能無動於衷，但沒想到會是這麼一手……相當於間接把自己也給拖下水了。
表麵上，他要在“紅客疑犯”和“紅客”這兩種罪證下選其一作審判，實則是逼著自己在韓檜和薑慎之間做選擇。
薑慎，你到底在想什麼？
這是全五洲的直播，我的立場隻有一個——
公正。
你下的這一步棋，是逼我站在你的對立麵麼？王守義短暫的沉默後，麵無表情地開口：
“原告，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
寧晟愣了一下，他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下意識看向王守義，見對方指尖輕敲桌麵，似是明白了什麼，斟酌片刻後，問道：“我想問被告，為何在法庭上突然認罪？”
“反正都是死，至少死的坦蕩點。”一名囚犯義正言辭地回道。
“我也是。”
“同上。”
其餘兩個囚犯相繼回答。
寧晟鋒銳的目光掃過一名名囚犯，隨後看向王守義，淡淡道：
“法官，依照這些年，我們對於紅客的認知，這群人雖無惡不作，卻都是些個難啃的硬骨頭，哪怕是被我們實錘了的白嵐，乃至失控前都沒有承認自己的紅客身份。”
“所以，我斷定被告不是紅客，他們認罪的背後定有隱情……我建議是對被告再做進一步的調查，判以死緩。”
最後兩字重重落下，全場鴉雀無聲。
死緩？洛瞳挑了挑眉毛。
“你好像有些意外？”徐燼瞥了她一眼，冷不丁開口。
洛瞳攤了下手：“原來我以為結局已然注定，現在看來還有驚喜。”
“既然如此，提前恭喜你了。”徐燼低聲笑了笑，“你想要的突破口，有了。”
洛瞳淡淡道：“謝謝，但你依然是最大的突破口。”
徐燼：“……”
真是個死腦筋！徐燼無語地翻了白眼，目光落在第一排的那道背影上。
死緩，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
而在旁聽席的首排上。
各個大人物神色各異。
“死緩……有意思。”韓檜睨了眼薑慎，嘴角微揚，“但好像沒什麼用。”
薑慎似笑非笑地反問道：“有沒有可能，這事不是我幹的呢？”
韓檜嗤笑道：“嗬，不是你，還能是……”
聲音戛然而止。
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難道陸景陽那色老頭暗中和薑慎聯手了？
不可能！薑慎開不出那麼高價的，而且還有那麼多把柄在我手上……但這漏洞百出的一招，又確實不像薑慎的作風。
那會是誰呢？
韓檜眯著眼，目光微不可察掃向一個個大人物，最後落在審判台上。
難道是這大胡子？
……
察覺到旁聽席上的目光，王守義心中冷笑：“這群老狐狸是懷疑上我了？”
隨後，他看向寧晟。
雖說死緩是寧晟提出的，但其實也是王守義的意思。
在這樣全五洲的直播下，維護東洲的名譽必然是淩駕於一切之上，王守義不可能為了某個人的利益，置大局於不顧，而死緩，不偏不倚，恰好是最為公正的審判。
逼我站隊，拉我下水？
薑慎，你的計劃好像又落空了……
等等。
王守義突然愣了一下。
會不會判決死緩，才是薑慎的目的？
他想起薑慎曾指著審判庭的冠冕徽章，對自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