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更文~~~~~~~~~~~~~~~~~~~~~
冬日清晨的空氣中四處流竄著浮動的水汽,三四尺處便見不著物,從鼻孔中噴出的白霧迅速消散,圍著火爐不願挪開一步。蕭大夫出莊采藥已有三天,大概就今天回來。蕭大夫說再次泡一次藥我就要以離開雲莊了,所以我和風大叔都耐著性子等蕭大夫回來。
刺客那件事不知是大家有意回避,還是另有原因,沒有一個人提起。隻是偶而會聽到那晚的刺客與那個花園迷宮有關。我已被夢然當成眼中盯肉中刺,我也刻意的逃避了風大叔兩天,他生病期間我從沒去看過他,哪怕他的屋子離我的並不遠。如夢看我似有話要說,但幾欲開口都被我以各種借口回避開了,我自認為能逞受得住從他人口中說出來的批評之言,但這些話當事人聽著還是很難受的,因此我能避就避。然而,有許多事我們避無可避,比如說我不可能一直不見風大叔。
不知是不是昨天晚上吃得太多,今天肚子有些疼,但也還能忍受,可是卻比以往更怕冷了許多。所以,當風大叔突然要將我托出屋溜溜的時,我便合計著要不要把爐子也抱上?
“還不走!”風大叔似是不耐煩我的磨唧道。
“……嗯”嘴裏答應卻想著怎麼將那又重又燙的火爐帶走,不意外地看到老貓在火爐旁愜意地打盹兒。老貓在我掃向它的一瞬警覺起來,一瞬不瞬地防著我。不要給敵人任何緩衝的機會是葉將軍教給我們的至理名言,因此,我再一次活學活用,一把抄起抓狂的老貓溜達起來。
我並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被風大叔給叫直來到院子裏四處晃晃。但服從命令是深深滲入我骨子裏的第一反應,所以沒有反駁,更何況看看風大叔那個兒和那臉兒,我那小膽兒啊——顫啊!我們都似乎有意回避那件事,所以兩人相安無事,我想不提也罷。
正月的臘梅從梅園裏探出枝頭,幽幽的撒播著膩人的芳香。上天就是如此的公平,越是鮮豔的花朵香味越淡,反而片色的花卻總是紛芳撲鼻。雙手橫抱在老貓腋下,看它蹬著肚腿兒,快斷氣似的,於心不忍,將它放地上。不想噌噌溜進霧中不見了蹤影,雙手很快被寒冷侵襲,有些後悔自己一時的心軟而失去了溫暖。跟上大叔的腳步,再逛了逛便覺得累得忙,渾身有氣無力,下腹有些漲痛。
“大叔……我很累,我先回去休息了……”我可不是那種特別能憋屈自己的人,尤其是沒當丫環後,還真有點把自己當小姐了。對此我是心知肚明,但又沉溺於這種與人平等的感覺之中,這是不是和那“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樣的道理?
“……”大叔轉過臉睬了我一眼兒,皺皺眉頭,按我丫環的直覺,他好像是在說“你怎麼就那麼多事呢?”或者是“你的病又發了?”最後英明的大叔還是點了頭允許我回房。不要問為什麼他不說話,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猜可能是一般深藏不露的人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毛病,他們或許會裝作自己不善言辭,或是裝作自己什麼都不了解,成天一個好奇寶寶似的追問你為什麼,或是一些大隱隱於市的高人,看上去就和普通人一樣,沒什麼區別。說不定某一個掃地的老者都會是個武林高手!這些思想不是我這種平頭小老百姓能講出來的,如果你認為是我總結的,那您可真高看我了,這些都是我從長今姐口中得知的,她說她們家那邊的人都是這樣的,大家越是有能耐越是表現得愚鈍,還有一個成語可以用來形容他們這些人呢,叫什麼“大智若愚”。我心想我是做不到大智若愚,隻要不被人愚得太離譜便燒高香拜大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