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頭臉上忽然嚴肅起來:“胡鬧!舉行拜禮是何等重要,這是為我們幫上招募新鮮血液的頭等大事,怎麼可能因為我忙於幫中事務而耽擱。”又轉向身旁的眾頭目說道:“以後,若有此事,定要及時提醒與我。莫要壞了規矩。”眾人皆點頭答應。又對晴朗說:“你可自願加入我們丐幫?”現在的晴朗說不上願意也說不上不願意,隻好含糊答道:“晴朗與家人走散,困頓之時來到幫上,幫中丐頭與眾多兄弟給予了莫大幫助,晴朗感激之至。晴朗自認資質平庸,來此己近6個月,也未能為幫上做出什麼貢獻,若是丐頭能破格收入,自是晴朗的榮幸。隻是晴朗日後定要去尋找家人,請丐頭萬望體諒。”
那丐頭一聽,十分驚訝。本來見她年紀尚小,怕她說話不牢靠,因此一直都是和小虎對答。這回要問她自己的事兒,才和她對的話。若是平常小孩子定會答願意,或是不願意。她說了這麼一大套,自己也拿不準她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了。但又見她伶俐,說不準以後……心中一動,便道:“即便加入,日後去尋親,本幫定會為你舉行送禮的。”晴朗一聽,忙謝過了。丐頭才放他倆出來。
兩人走出好遠,才相視一笑。小虎掏出那錠留之不易的碩果,拉著晴朗小聲感慨:“好懸啊,差一點這個也沒保住。”晴朗忙問是什麼回事。小虎說道:“丐頭沒有為你舉行拜禮,有些規矩,你是不知道的。幫上的兄弟若是討得小錢就罷了,大錢的話必須上交的。憑丐頭來打賞,但挺多的就是三吊兩吊的。我們這20兩,就差點全沒了呢!”晴朗一聽,急忙問道:“真是全交啊?”小虎說:“以前幫中兄弟也有交過的。但數目不清罷了。本幫兄弟眾多,走哪兒都能有耳目,也許走在街上,穿著體麵,不是討飯之人可能也是幫中兄弟。這就是為什麼樣我們幫上加人得有人引薦的原因了,加入幫內必得是可靠之人,不是所有人都收的,而且上報之人也是有賞錢的。”晴朗吃了一驚:原來丐幫不是什麼人都收,竟然是這麼嚴格啊。回頭又想到了自己:不也是開始因為不掙氣不會討飯,才被拒之門外的麼。想到此不由一朵紅雲染上麵頰。小虎沒想到她有這樣的心裏變化,壓低聲音繼續說道:“今天恐怕有人看狗見我們比狗了,但未必會全知道。因此有的事兒我沒說。今天的事情隻有我們三個知道,隻要二狗不說,便沒有事。”晴朗忙問:“那二狗會說麼?”小虎說:“應該不會,我來了三年多了,與二狗一直交好。他平時不愛說話,但心是不壞的,而且也是個嘴嚴的。況且,他現在十分佩服你,我想他不會得罪你。”說完賊賊一笑。
晴朗又問:“那你剛才說什麼戰書,什麼後會有期的,我怎麼沒聽見。”小虎眼睛閃著異樣的光芒說:“我怕有人看見那張紙!幸好沒有人知道我們認字,我們可以說不認識那個是銀票的。又可以說是他們下的戰書,而戰書我們在現場是可以撕掉的。他們想看也看不成的。因此今天所發生之事,必不敢有所隱瞞。見我前麵說的全是實話,他們可能才信了,因此沒有要看。我們到是省事了。”
晴朗恍然大悟。想著那句後會有期,晴朗明白了:小虎定是不甘心全部上交,留下個話頭給丐頭,想讓他心有顧慮,怕全部拿走傷了小孩子的心,以後再有比狗而得更多的銀子,不會再上交,而後偷偷留下,因此不敢全都拿走。給我們留了一半,讓我們再比狗,得錢再上交。好厲害的後招啊!!
晴朗看著小虎,臉上崇拜起來:“小虎哥,你真厲害!”小虎臉一紅,輕聲道:“我到是沒什麼,幫上也幫了我不少。如是我的錢,他們拿走便拿走了。可是這錢是你得來的,之前他們一直不肯收你,見你有錢了才想收,小虎哥很是替你委屈。放心,有我在,我必定不能叫人欺負了你!”
晴朗見小虎冒著如此大的受罰風險護著自己,不讓自己受委屈,心裏感動極了,看見小虎那清澈的眼睛,心裏有塊地方莫名的柔軟起來,紅著眼睛對小虎說:“小虎哥,我知道你對我好,處處為我考慮,我也會對你好的。我們倆個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小虎抬起手揉揉晴朗的頭,又拉起晴朗的手,咧嘴一笑:“嗯,好。我們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