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睚眥必報張九木(1 / 2)

張染一直覺得自己是挺倒黴的人,一歲喪父,三歲喪母,五歲奶奶過世,七歲外婆過世,九歲外公過世,十一歲爺爺過世,十三歲將他領回家的姑姑姑父也在一次公務中雙雙英勇犧牲,兩年必死一位親人的彪悍戰績,讓他在小鎮上獲得了天煞孤星的稱號,從此,他的親人再也沒人敢收養他了,咬緊牙關,小小年紀,半工半讀,受盡人間苦難,熬了幾年,終於在今夏考上了國內一所知名的理工大學,未來的生活總算有點盼頭了。可是在入學第一天,按照這間大學的習慣,例行式的由老師們帶領著新生們參觀學校,以讓學生們增加對學校的歸屬感和榮譽的,可是就在參觀一間具有國際水平的實驗室的時候,意外發生了,那間號稱投資數億,具有國際頂尖水平的實驗室突然莫名其妙的發生爆炸,頃刻間整座實驗室化為烏有。

當救援隊搬開厚厚的廢墟雜物發現那些夾在廢墟石板中有如沾了番茄醬被咬得亂七八糟的漢堡的破碎屍體的時,救援隊成員已經對是否有人生存完全不抱希望的了,但是在下一刻張染卻毫發無損的出現在了他們麵前。蜷縮在廢墟的一個角落中,除了腦袋被擦破了一點皮外,全身上下除了贓了一點外,沒有任何的不適的年輕人讓救援隊們欣喜如狂,加緊了救援的進度,但是當救援隊翻開最後一塊石板的時候,卻依舊一無所獲,張染的二十九位同學加三位老師統統遇難,救援隊不得不表示張染的這一情況隻能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跡。

發生這樣的大事件,社會媒體蜂擁而至,學校忙著危機公關,焦頭難額。作為唯一幸存者的張染自然成了媒體追逐的焦點,學校怕張染說出什麼對學校不利的言語,連忙派了一名副校長親自趕往醫院,先是遞上二十萬的銀行存折,然後放了張染一年的假,讓他回家躲躲風頭,否則直接開除,在這樣威逼利誘下,張染隻好乖乖的打包行李,在副校長的目送中離開了才呆了不到一天的城市。不幸中的萬幸是火車票是副校長買的,是臥鋪票,不用在站著做那麼久的火車了。

在火車上呆了數天,張染終於從祖國的北方回到了南方這個生活了十多年的小城鎮。站在火車站外拖著行李張染覺得自己有些茫然,這都什麼事啊,那些死的和番茄醬一樣的同學張染倒是一點也不在意,首先他們一點也不熟,再次張染早已經見慣了生死,對死亡張染已經麻木,張染現在煩惱的是這一年到底該怎麼過。去打工?我去,現在爺也是身上有二十萬的小有身家的人了,沒必要像以前那樣拚死拚活了。在家裏呆一年?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我去,也不能這麼墮落啊。去旅遊?

“小友,我觀你眉頭黑雲繚繞,最近必有血光之災”一個長相猥瑣的留著八字胡的老道士出現在了張染麵前,老道士帶著一頂可笑的瓜皮帽,穿著一件老舊的長袍,長袍的兩個袖子上油光閃閃,看起來一件好幾年沒洗過的樣子。手上提著一根竹幡,上麵寫著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一臉笑眯眯的望著張染。張染上下打量著這個老頭,總感覺有些眼熟。

老道士也上下打量著這個年輕人,也總感覺有些眼熟。

“我操,老騙子。”“我操,小混蛋。”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然後老道士拔腿就跑。

“你有種別跑。”張染扛起箱子就追。

“不跑是你孫子。”老道士聽到身後的叫喊,扔掉竹幡跑得更快了。

“你小子不是去上大學了嗎?”老道士邊跑邊喊道。

“我操,關你屁事,把老子的錢包還來。”張染看著越跑越快的老道士追得更急了。

“不就二十嗎?你小子追那麼急幹嘛?”老道士有些鬱悶,前幾天在車站裏找肥羊,看這小子虎頭虎腦又拖著個大行李箱,兜裏鼓鼓的露出錢包一角,一看就知道是個馬上要離開這城市的肥羊,連忙上去搭話,沒想到這家夥表麵憨厚,實則狡詐無比,幾番交鋒差點把自己兜裏的錢掏給他,無奈之下,老道士隻好敗退,臨走前不甘心的順手將這小子的錢包順走,沒想到才走幾步就被這小子發現了,這小子拔腿就追,老道士隻好拔腿就跑,繞著火車站足足被追了十多圈,直到火車的進站笛響起,這混小子才放棄,罵罵咧咧的回火車站準備進站上車。喘著粗氣的老道士,望著混小子走遠,雙手哆嗦的打開自己的戰利品,那個大大的鼓鼓的錢包,兩張藍灰色的主席頭映入眼簾,氣得老道士直想罵娘。更倒黴的是這混小子明明說要上大學了,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