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徐書義已經放棄了活下去的願望,完全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態度。
“用什麼凶器殺害他們的?”楚靈靈問道。
“斧頭,在門口放著,我一手拿斧頭,一手拉起卷簾門,進去一看那男的衣服亂七八糟,直接就砍了下去,她過來攔我,我也失手把她給砍死了。”
他說的是“她”,而不是“媽媽”,可見他對徐鳳英的恨有多深,殺完之後連提都不想提。
“那斧頭後來呢?”
“最後一刀我使盡力氣砍下後沒力氣拔出來,就卡在他身上。
然後周圍的鄰居很快來了,我就給你們打了電話,坐在那裏等。”
這倒是裴元在現場見到的情況,的確有一個人坐在地上,自己說是殺人凶手。
“徐鳳英對你怎麼樣?”裴元接著問,徐書義這次沉默了,沒有剛才的那種狂妄態度。
“我想她一定對你特別好,獨自把你養大,無怨無悔,無論你需要什麼都會盡力滿足,在錢方麵也非常大方。”
裴元說完,徐書義緊握雙拳,“她給我物質的東西又能怎麼樣?我的精神都被摧殘了,一個自甘墮落的女人,掙來的錢都是不幹淨的!”
徐書義極力辯解,從小到大的侮辱一直在耳邊回蕩。
小時候他總是對自己說,一定要忍耐,等長大了會變好的。
可是現在他真的忍無可忍,每每想起那些聲音就想一頭撞向牆壁。
“別說了,我殺了他們沒錯,你們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裴元聽後知道再問也沒有意義,起身準備離開。
這時他突然回頭對徐書義說:“你知道徐鳳英得了腦癌晚期嗎?”
這話剛出口,徐書義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她身體一直很好,怎麼可能得癌症!”
“你當然不知道,她誰也沒告訴。
她知道自己生病的情況下,還要把所有的錢留給你,自己連藥都沒有舍得買。”
“看看你銀行卡裏最近一筆進賬,那些本應該用來治病的錢。”
徐書義呆坐了一會兒,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掉了下來:“不可能……”聲音有些嘶啞。
“你知道你母親到底做什麼工作的嗎?沒生你之前,她的按摩手藝在城裏可是數一數二的。
正是因為有了你,她才選擇在一個小鎮開店。
我們找到了五位顧客,他們都讚揚徐鳳英的手藝特別好,店裏從未有過你說的那些事情。”
裴元考慮了一番,還是決定把這些話說出來,畢竟徐書義是她兒子,即便再痛苦也需要麵對真相。
就在裴元轉身準備走的時候,背後傳來徐書義的瘋狂喊叫聲:“我沒殺人!我去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死了!” 裴元的腳步停住了:“你說什麼?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徐書義急忙說道:“我承認自己留下了血跡,還有店裏留有我的指紋,都是我自己弄的,我沒有殺害那兩個人。
當我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個場景。
我知道一定是鎮上的人因為我媽媽做了壞事才殺了她,我當時也沒想活了,這才主動承認,事實上我真的沒有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