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攻勢迅猛,但過於貪心,既要又要,白子雖入絕境,但隻需神之一手,便可滿盤皆活。”
說完,李彬的目光緩緩的落在了江子安的身上,“江老,便是朕的神之一手。”
“如今老臣不過一介民夫,如何助陛下完成宏願?”江子安搖了搖頭。
“如今朝中六部,吏部、兵部、禮部三大尚書,皆是劉文波的親信,還有其他多數大大小小的官員,掌權者比拚的不是名聲頭銜,而是支持者的數量,江老在朝中弟子門生無數,唯有您與劉文波有一戰之力。”
利害關係,看得極其清楚。
這次,連江子安都動容了。
殺子之仇,他不能不報,如今有了皇帝支持,以清君側師出有名,先瓦解劉文波的勢力,一切可成。
“江老,你若助朕誅殺奸臣,匡扶大夏江山社稷,朕做大夏中興之主,你做大夏中興之能臣忠臣,青史留名,而江家,將是天下不二世家。”
李彬開出的條件,極具誘惑。
能青史留名,又關乎到江家百年氣運。
退一萬步說,縱使奪權失敗,他江子安依然是為大夏赴死的忠臣,留萬世美名。
此時陶思遠眸子裏的精光越來越濃。
這小皇帝,談吐不凡,江子安顯然已經被其拿捏,真是小看他了。
果不其然。
江子安神情肅穆,跪伏在李彬的麵前:“老臣,願以腐朽之軀,供陛下驅使,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太好了,朕能得江老相助,如虎添翼,大夏中興有望。”李彬激動的走上去,將江子安扶起。
君臣二人熱切的目光相對。
李彬轉頭,望向無動於衷的陶思遠,心中不免失落。
“看來,朕還是沒有得到陶先生的認可。”李彬明言道。
“我與江老是好友,江老的事,就是我的事,陛下放心。”陶思遠作揖,圓滑道。
這番回答,讓李彬的心中,略顯失落。
如此謀士,不能為己所用,實在人生一大憾事。
俗話說的好,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效忠江子安的,始終不如效忠自己的。
說句不好聽的,李彬如果在這場權力鬥爭之中,不能培植出完全忠誠於自己的親信。
或許劉文波倒下之後,他又會重新受製於人。
權臣的位置換了人,但李彬的處置不會變。
“有陶先生相助,此事必然是事半功倍了。”李彬微微笑道:“既然要動劉文波,那就必先拔其爪牙。”
“陛下覺得,該先對誰下手?如何下手?”江子安故意問道。
“兵部尚書張延武!”李彬認真道:“此人掌控三州兵權,又是劉文波絕對的親信,此人不除,便動不得劉文波。”
“此人常年領兵在外,不好動!”江子安凝重道。
“其實,也簡單。”陶思遠胸有成竹道。
李彬和江子安的目光全部彙聚在他的身上。
“我隻需一人,便可廢張延武,將三州兵權,盡數收於掌中。”
“一人,如何辦到?”李彬驚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