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綠竹巷(1 / 2)

當下,聶雲對綠竹翁道:“啊!晚輩是聽到這陣陣悅耳的琴聲,才被吸引到此的,不知這琴聲可是前輩所彈?”綠竹翁道:“小朋友,這你可說錯了,這琴聲我一個老蔑匠可彈不出來,那是我姑姑彈的。”聶雲一聽,心道:任盈盈果然在這裏。

當下,聶雲假裝不知任盈盈是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兒,恭敬地說道:“原來這裏還有一位世外高人呀!那不知老先生可否讓晚輩拜見一下這位前輩?”“這……”綠竹翁麵露難色。

“竹賢侄,你讓這位小兄弟進來吧!”這時一個女聲傳來,綠竹翁一聽,道:“是,姑姑,小兄弟,你這邊請。”說著,引著聶雲往竹林中而去。聶雲大喜,連忙跟上。

二人走進竹林,隻見前麵有五間小舍,左二右三,均以粗竹子架成。綠竹翁領著聶雲走進小舍中,聶雲隻見屋中桌椅幾榻,無一而非竹製,牆上懸著一幅墨竹,筆勢縱橫,墨跡淋漓,頗有森森之意。桌上放著一具瑤琴,一管洞簫。

綠竹翁從一把陶茶壺中倒出一碗碧綠清茶,說道:“請用茶。”聶雲雙手接過,躬身謝了,綠竹翁退了出去。過了一會兒綠竹翁進來道:“小兄弟,姑姑請你過去。”聶雲點了點頭,和綠竹翁來到左邊的小舍的窗前,聶雲隻見那窗戶的竹簾之內又障了一層輕紗,裏麵似有個人影,應該就是任盈盈。隻聽她道:“這位小兄弟,你到我和竹賢侄家中有何事?”聶雲聽了暗自好笑,心道這任盈盈還真把自己當成老前輩了。當下說道:“前輩,晚輩隻是聽了前輩的美妙的樂曲,這才尋聲前來。”任盈盈聽了,輕輕地“啊”了一聲,問道:“那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聶雲道:“晚輩聶雲。”任盈盈一聽,吃驚地問道:“莫非你就是在衡山解救劉正風一家、大敗嵩山數十位高手的聶雲聶少俠?”聶雲忙道:“正是晚輩。”任盈盈道:“真沒想到像少俠這樣的人物居然會喜愛音律,可真讓人想不到。”聶雲道:“一個人在一生當中總會有些別樣的喜好,音樂是樣好東西,晚輩很喜歡。”任盈盈聽了,道:“那不知少俠可否願意聽我彈奏一曲呢?”聶雲點了點頭道:“晚輩求之不得。”任盈盈便開始彈奏起來。

聶雲隻聽這曲調卻是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輕輕歎息,又似是朝露暗潤花瓣,曉風低拂柳梢。聶雲聽不多時,眼皮便越來越沉重,心道:怎麼回事兒?怎麼這麼想睡覺?忽然心念一轉:莫非這就是那《清心普善咒》?

過了一會兒,聶雲實在難以忍耐,於是慢慢合上雙眼,不久便即睡著了。睡夢之中,仍隱隱約約聽到柔和的琴聲,似有一隻溫柔的手在撫mo自己頭發,過了良久良久,琴聲止歇,聶雲便即醒來,忙爬起身來,說道:“好一首曲子,前輩的琴技晚輩佩服。隻不過晚輩聽到後來竟然睡著了,這可要請前輩贖罪。”任盈盈道:“你不用自責,這清心普善咒原就有催眠之功效,而我看少俠你又幾天沒睡好覺了,所以才會不知不覺睡著了。”聶雲幾天沒睡好覺倒不假,這幾日來洛陽有桃穀六仙同行,一路上唧唧喳喳的胡說八道,就是在夜晚也是不停地說著夢話,吵得聶雲根本睡不著,可人家是說夢話,聶雲也沒有辦法。而昨晚在王家又一直喝酒到深夜,睡的時間也不長,不過聶雲內力深厚,所以平時倒也沒什麼。可現今在這綠竹巷中,聶雲完全放鬆下了心情去聽那原有催眠功效的清心普善咒,自然會忍不住要睡著了。

聶雲道:“前輩,晚輩有一部曲譜,乃是兩位當時一等一的音律高手合作完成的,不知前輩有沒有興趣看一看?”任盈盈聽了道:“那好吧!竹賢侄,你先看一看。”聶雲忙掏出《笑傲江湖曲》的曲譜,遞給綠竹翁,綠竹翁看了幾頁,取出琴來,彈奏了起來,隻聽得琴聲響起,幽雅動聽。

彈不多久,突然間琴音高了上去,越響越高,聲音尖銳之極,錚的一聲響,斷了一根琴弦,再高了幾個音,錚的一聲,琴弦又斷了一根。綠竹翁“咦”的一聲,道:“姑姑,這琴譜好生古怪,令人難以明白。”說著又取出簫來,道:“我試試這簫譜。”說著吹了起來。

這簫聲初時悠揚動聽,情致纏mian,但後來簫聲愈轉愈低,幾不可聞,再吹得幾個音,簫聲便即啞了,波波波的十分難聽。綠竹翁放下簫,歎了口氣,對聶雲和屋中的任盈盈道:“聶少俠,姑姑,看來老朽是演奏不出這首曲子了。”聶雲道:“老先生不用道歉,那便請前輩來試試吧!”綠竹翁忙將曲譜交給任盈盈,任盈盈翻看了一下,命綠竹翁將琴拿來,將斷了的弦接好,試了試音,便開始演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