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李發心裏已經明白了八九，他小聲跟李福說，“孩子，把手伸進來，給爸爸摸摸。”李福乖乖的伸進了手，他在李福的小手心裏寫下了書案鏡子幾個字，便翹首以盼。妻子果然是看到了字，但是無奈的是妻子居然不認識別的字。無數次妻子經過那書案邊上的鏡子時，他也隻能是幹著急。隻等著下一次再有機會把這件事再說仔細。於是就有了後麵李福認字的事情。
李妻聽李發說這些，有些愣愣，她半夜爬起來聽孩兒他爸說的淨是這些她都知道的事也不知道啥意思。“他爸，你說這些我都知道，你說這些和咱家小福子有什麼關係？”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事的聯係。我從來沒教過小福子認得那些字，雖然有時候我也會教他認些字，但是平時太忙，我也沒空。何況孩子太小，我也不敢教，但是這孩子怎麼就無師自通了呢？”
李妻本想從李發這得到回答，想不到李發倒是反問起她來。便不耐煩的說，“你這話問的，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我這鬥大的字不識一籮筐。難不成那孩子做夢的時候有鬼教他不成？”
李發在床上一拍大腿，對妻子豎起了大拇指說，“老婆聰明，就是鬼。”
他之所以後來那麼迫切想從鏡子裏看到妻兒，就是因為他發現了小李福的不對勁。那鏡子隻有兩方人同時都出現在鏡子裏才能彼此看見，否則的話，鏡子就還是鏡子。李發身在小黑屋的時候妻子怕孩子弄亂李發的東西，根本不允許小李福在那書案前麵晃噠。而且書案自他不在家以後，根本無人會用。白天的時候，李發會經常對著鏡子發呆，他偶爾能見到忙碌的妻子和嬉戲的兒子。夜晚他也抱著那鏡子睡覺。那段日子能和他說話的也隻有那鏡子裏自言自語的妻子。
有天夜裏，風大把小黑屋的門拍的嘩嘩直響。李發起來想把那門縫用什麼東西堵了起來，他隨手抓起一把稻草就想去堵門。正在這時聽到了一絲不尋常的聲音，那聲音像是一個孩子在朗朗誦讀，又像一個老學者在悉心教誨。
李發心想，這個地方雖然說陰森，但是他進來時就已經為自己燒了張避鬼符，按理說妖魔鬼怪多少都要忌諱一些，怎麼會有這些不知道是什麼的聲音出現呢。他在自己的小黑屋裏打量了一圈，有到處找了一遍，小黑屋什麼也沒有，為了防止他自殺，連片碗瓷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