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太困，也就不小心睡了過去。書卻沒有收起。一覺醒來以後，對麵坐著的是穿著單薄的小李福，李福看著媽媽一愣一愣。小手在媽媽的背上摸來摸去，就像平時媽媽哄他睡覺那樣。雖然身處逆境，李妻依然覺得很溫暖很幸福至少還有這樣一個兒子。李福看到媽媽手裏拿著的書覺得好奇，他開蒙比較早。李發是村上難得識字讀書的人，也就很早教會了李福認字。所以這小李福雖然年紀小，也認得出幾個常見的字，他指著書中一角對母親說，“媽，這個字我認得，是個安字。”
李妻順著李福的手指看去，那裏還是白紙一片，根本沒有什麼字跡，更別說是能認出有什麼安字了。隨即李福又在一頁紙上指出幾處說是自己認識的字，李妻看著李福那雙激動的小眼睛，知道他並不是說謊。這件事讓她有些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真的像民間說的那樣，棺材子都有些異能。她心中栓塞，心說也隻有等見到李發把這件事問清楚才行了。
之後等待探視的日子，李妻是度日如年，她不僅擔憂在小黑屋裏的丈夫，也擔心這個居然能看懂天書的兒子。好不容易等到探視的日子，李發的妻子把書放在李福身上，叫李福找機會偷偷塞給父親，她怕別人看見，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孩子的手。一切成功交接後，李發又在兒子的手上寫了幾個字。回去的路上，李妻叫李福伸手一看，她隻認得是個心字。
農村婦女也沒想那麼多，李妻想著平時這李發人雖然木訥，但是對自己和孩子真的是竭盡所能。雖然這些年跟著李發不算富貴，但是平淡幸福。她看著李福手心裏的心字，又想到上回寫的安字，心中一盤算，竟然當著李福的麵哭了起來。
小李福看母親哭的傷心，便問，“媽，你哭啥？”
李妻看一眼兒子懂事的小臉止住了哭問，“兒子，你看到你爸爸給咱娘倆留啥字了嗎？”她本來心裏想的是把那兩個字拚一塊就是安心兩字。是李發在勸自己和孩子要書（舒）心，想著李發受苦的時候還惦記她和兒子，自然就情不自禁的流下淚來。也沒想過別的字寫的是什麼。
“認得啊，用心看。”
李妻一愣，她知道兒子認得的字比自己多，再一看，小手上還真是多出了幾個字。用心看是什麼意思呢？於是又想到前一段時間他隻認出李福手心裏的書字，那字旁邊也有幾個其他的字。想到她趕緊又問李福，“兒子，那你爸爸上次在你手上寫的什麼字啊？”
“書案鏡子。”李福自豪的答道，因為他識字早，又及其聰明，大多數字他都能認得。而且李發其實也是知道兒子會認識這些字才寫的。隻可惜小手上隻能寫的下這幾個字，否則就應該一次性寫完整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