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甕一(1 / 2)

掠陰之物說白了其實就是一種能夠存放魂魄的容器。不管他以怎樣的形式出現,他的作用便是儲存靈魂,釋放靈魂。那些深諳此道的人覺得這本身就是一個法則漏洞。如果自己的肉體死去後,靈魂還能嫁接在別人的身上,那和借屍還魂就沒有什麼兩樣了,實質上還是另一種形式的複活。所謂的換命就是將兩個人的魂魄通過掠陰之物這個媒介交換。這跟神話故事裏的移魂大法也有相似之處。其實並不是空穴來風,隻是並沒有那麼容易。

多少年來,這些掠陰之物因為本來沒有精魄,容易被人利用,所以陰間大神為了隱藏他們的身份,都會將掠陰之物以各種形式帶入人間。這是為了防止那些居心叵測的有心之人會利用這些本來無知的掠陰之物。至於黃葉是怎麼發現了這個掠陰娃娃,他們也並不知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走了以後,黃葉並不是再也沒有回過這裏。那兒雖然已經被長草遮住了痕跡。

隻要將那些長草扒開,裏麵有許多做法用的殘器。看到這個現場,黃秋和黃父都心知肚明,黃葉並非一次成功這個換命之法。可見這麼多年黃葉為了換命也做出了不少的努力。黃父心中突然有了一些悲涼,他的這個孩子從小因為醜陋受人歧視,他們因為繁重的農活從沒有關注過這個內心一直生著重病的孩子。他的沉默隻是自己在選擇一條不歸之路。

“這是什麼?”黃秋指著放在一棵樹根下的罐子問黃父。而那棵樹瞬間勾起了黃秋的所有童年,他的童年裏失去了母親又失去了父親,無依無靠的他也隻有黃葉這個哥哥還惦記著他。記得父親去世後,他經常一個人到這無人的林子裏哭。

有一次恰好遇上也在林子邊發呆的黃葉,他遠遠似乎能聽到黃葉的抽泣聲。內心純善的黃秋反而去安慰哥哥黃葉不要傷心。那時的黃葉回頭看到比他還要悲慘的黃秋,說了一句,“我們一定要永遠在一起。”他們在樹上刻下了這句話,以後每一年兩人都會到林子裏找到這棵樹,紀念他們永恒的兄弟情。這麼多年,即使黃葉一次次的背叛,想到那個抽泣傷心的背影,想到那個無數次為自己出頭的哥哥,黃秋都隱忍了。

“這個是個甕,是個血甕。”黃父拿起那壇子打量著說。壇子漆黑,找不到任何缺口,也不知道從哪裏打開。黃秋曾經隨繼父開荒,荒地裏挖出任何東西都不覺得奇怪,死人的骨頭經常能堆成一個小山。很多孩子甚至拿那些骨頭做玩具,那個家族的孩子似乎天生都不忌諱這些東西。唯獨是這個黃秋,繼父從不允許他碰這些東西。

那時候繼父挖出荒地裏的一個壇子的時候,黃秋還小,他還記得繼父看到壇子時的一臉驚慌。連話都說的結結巴巴,“快去叫老祖宗來。”他們村裏統稱的老祖宗其實就是村裏最年長的人,這一任老祖宗死了,便會換一個跟他差不多年紀修為的人。都是族裏的長輩,知道的肯定比他們多。小黃秋看繼父如此慌亂,趕緊跌跌撞撞的跑回村裏,跟老祖宗形容了一下繼父到底挖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