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陳百川,此刻,先是吩咐弟子,將燕南天送走後,隨即從一名弟子手中奪過大刀,口中喊道:“妖女!拿命來!”隨即大刀一揮便向邵雲,葉海棠二人劈來。
眼看大刀便要劈致葉海棠麵門,邵雲腳底一轉,雪地中頓時現出一道深厚的弧線。邵雲左掌一翻,隻聽得轟隆一聲,掌風所到之處,宛如一條憤怒的火龍,而火龍所到之處,無論是地麵的積雪,還是漫天的飛雪,無一不是瞬間化為雪水。
陳百川見此掌威力甚大,並不敢接,一個縱身,躍了出去,卻是落在了台下數千人的人還之中,場麵混亂之至。台上方的空林,榮光等人見此狀,隻得搖頭歎息。
而隨著邵雲發出這一掌後,邵雲口中又是一口淤血吐了出來。海棠見狀大驚,忙運氣真氣,便就從背部傳於邵雲體內。這時二人身邊已經有數百名八派弟子圍了上來,眾人見邵雲已然受了重傷,個個奮勇的撲將過來。
“唰唰唰刷!……!”伴隨著一陣陣兵刃插入體內的聲音,又隨著一陣陣的慘叫聲,一具具少胳膊,瘸腿的屍體,堆滿了逐鹿台,這便就是逐鹿台了。此刻邵雲,葉海棠二人也是負傷累累。邵雲更是顯得憔悴的緊。臉色已經開始蒼白了起來。但心裏卻是抱著死也要殺將出去。不為別的,隻為身後的這個刁蠻丫頭,葉海棠!
而那葉海棠卻是毫無懼色,剛才在空中的美妙姿態早已消失不見,此刻隻剩下拚老命的姿態。一絲絲發絲伴隨著血液從右邊吹過來,粘在唇邊,整張臉顯得十分的可怕。
詩曰“砍頭不要緊,隻要主義深,殺了瞎命漢,還有後來人。台下叫花雞,陳劍鋒,一行人已經死傷慘重。那陳百川也在手刃無數魔教妖孽後,開始向邵雲這邊殺過來。
台上,屍體堆積如山,一批批八派弟子,逐一倒在邵雲,葉海棠二人身邊,二人此時腳下踩踏的不再是厚厚的積雪,而是無數有兒有女的漢子屍體上。又是一批八派弟子衝了上來。二人同時癱軟了一下。隨即又直立起來。邵雲本不想如此多生殺孽,但此刻這般人馬,不分青紅皂白個個惡狠狠的殺將過來,倘若自己不殺他們,他們便要殺他她們。自己死倒也無所謂,倒是身後這丫頭,不能如此白白犧牲在這裏。
所謂衝冠一怒為紅顏,邵雲一聲怒吼,臉上不滿鮮血的肌肉不斷抽搐著,二人左劈右斬。又殺了不殺來人。漸漸的,喘息聲大至極頂,邵雲手中的長劍,也開始緩慢了起來。最後停止了揮動,身前的一柄柄長劍,有如黃牛身上蚊子的叮咬般,在邵雲,葉海棠身上吸著血,葉海棠的長劍又有如,被蚊子叮咬的那頭黃牛的尾巴,無奈的揮舞著,黃牛知道,雖然不斷的揮舞著身後的尾巴,也不可能將數之不盡的蚊子殺盡,或是趕走,但本能的反應如此。
“傻小子!別睡啊!別睡啊!你看雪花飄得多美啊!”海棠喘著氣,無力的對著身後已經停止揮舞的邵雲喊道,口中說雪花飄得漂亮,自己卻不知道,此刻全場最漂亮的花並不是那雪花,……而是這朵海棠花!
說這話時,那台上方的鄭中基,與那陳百川,兩柄長劍,早已悄悄的向二人遞了過來。
“嗖!……嗖!”這時四周響起了這種聲音,那是弓箭劃破寒空的聲音。
“雲少俠!葉小姐!堅持!”放眼看去,一畔山頭上站立著無數道身影,正焦急的朝場中放箭。葉海棠頓時驚喜的喊道:“屠夫!……”隨即又推了推身後的邵雲,道:“傻小子!快醒醒!我們有救啦!”料想邵雲不會回應,幹脆轉過身,將邵雲攔在懷中。
那被海棠喚為“屠夫”的人正是,十年前在這裏,救走邵雲的聖鷹教左護法,屠天域,一麵令人放箭止住那些向邵雲二人衝過去的人群,一麵帶著群雄,將台下被八大門派所圍困的眾人逐一聚結在一處,隨即衝上台上,將邵雲,葉海棠二人攔在身後。
屠天域此刻也來不及去看邵雲的傷勢,隻喊道:“葉小姐!你先帶雲少俠離開,這裏我來應付!”
那葉海棠,“嗯!”了一聲,便道:“屠夫!你們小心點!”隨即吃力的抱起已經昏迷了的邵雲,便由後山,朝東麵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