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寂寞空屋聽雨綿,醉臥潦倒舞酒筵
深秋,感懷於落木蕭蕭,胸中湧起一絲落寞。於是,趁著這個獨自一人的機會,重訪童年時迷人的小鎮。
邵雲獨自遊逛著來到小河邊。
隻見幾株老柳,身姿婀娜,風拂柳枝如老者的長髯。河水微蹙,揉碎一彎金光。粼粼波光,倒映垂柳稀疏的倩影。若是夏天,小河宛若一位慈祥的老人,把我們揣在河裏,輕輕撫摸。
到了晚上,它便酣睡了一般,令一切都感到溫馨與寧靜,漿聲唉乃,把我從美好的回憶中拉回。眼前這深秋的小河,在颯颯秋風中如一位幹瘦的老人,深沉而莊重。
黃葉落水,隨波飄蕩。河水輕吻著溫柔而多情的沙岸,似乎是在為它擦拭創傷。兩岸的垂柳已不是枝繁葉茂,而是枝幹葉寥………一切仿佛病態,連枯草,連沙丘,連周遭那曾經巍然不屈的楊樹、榆樹。但我分明看見了小河強勁的骨骼,不屈的個性和昂揚的尊嚴。
是啊!要說這個小鎮!那是“邵雲”童年時隨母親下山逛街的老地方了,那也是英雄輩出的地方,就連這盛唐的開國將領“程咬金,程老千歲,”也是出生於這個小鎮,可謂是人傑地靈。
但由於燕山派掌門曠山客,接任武林盟主以來,門下弟子似乎“狗仗人勢”經常在這小鎮惹是生非,已導致這個小鎮,顯得不像童年時那般幹淨了。
邵雲獨自一人,無趣的行走在小鎮街頭,身邊路人來來往往。卻沒有一張是自己認識的。不禁低頭苦笑著搖了搖頭。
“喂!傻兄弟!”一隻染滿香氣的手抓住了邵雲的右肩。
邵雲以為有人在襲擊自己,右手向上一番,將那人的手扣住,迅速轉身正要出掌,卻又停住了。
“傻兄弟!你幹嘛?你……你,你連我都不認識了?我是叫花雞啊!雞冠洞的。上次在天池……。”見邵雲已經認出自己來,還露出了微笑。
叫花雞也就沒有在說下去了,隻是從邵雲手中掙脫出來,扭著疼痛的手,抱怨道:“真是的,一見麵就動手動腳………”嘴裏還在支支吾吾的。
邵雲見是雞冠洞主叫花雞,忙鬆開手,翻著白眼故作冷淡的說問道:“怎麼是你啊!你怎麼會在這裏啊?”
叫花雞見邵雲開口跟自己說話,也忙將手甩了甩哈聲道:“哈哈!這眼看就到臘八了,十年一遇的“舞林大會”兄弟我怎麼能錯過呢?哈哈……,”見邵雲依舊翻著白眼。也不敢多說,畢竟這邵雲的本事他可是見識過,而且將來還很有可能是帶領他們重建‘聖鷹教’的主人啊!哪敢冒犯。
邵雲見自己一個假裝冷淡,還真唬住了這個莽夫,心底不禁暗喜。
雖然上次在天池之巔,這人一直纏著自己,非要自己跟他切磋兩招,還一纏就是好幾天,還差點讓他推遲了回洛陽的時間,險些救不到陳法拉,但心底對在天池之巔所遇的這些草莽英雄,卻也喜歡的很。
因為他們都和自己一樣,簡簡單單,無拘無束,從不勾心鬥角,當然這其中也有那和自己馬兒一個名字的“葉海棠”的因素。但對這個葉海棠,邵雲卻是說不清,他隨性灑脫起來吧,倒也挺好的,可就是刁蠻起來讓人抗拒的很。
也不多想,攀著叫花雞的肩膀;朗聲道:“你來的正好!我正愁沒人陪我喝酒呢?走!喝酒去!”
聽完邵雲這麼一說,叫花雞心裏倒是有底了,他知道這邵雲看來是真把他當朋友了,心底暗思道:“如此將來就有機會向他討教幾招了。嘿嘿……!”
這一笑竟然笑出聲來了,二人停下腳步互相對望著,相互指著對方,“嘿嘿嘿!”隨著笑聲,兩人的肩膀還不斷聳動著。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
叫花雞對於這些詫異的目光,是毫無顧忌,倒是邵雲先不好意思起來了,拉著叫花雞便向前疾步走去。
“走走走!喝酒去!喝酒去!”邵雲低著頭向前疾行。
二人來到這家酒家麵前,抬起頭見“過客庒”三個大字依舊在秋風中搖擺著,記得兒時,自己的爹爹,邵劍英也經常會同好友在此處飲酒,歎了口氣,繼續向裏麵走去。
來到閣樓的一張桌子旁坐下,小二立刻熱情的招呼了過來。
二人隻要了些吃食和幾壇子酒,便喝了起來。酒過三倍,邵雲擦了擦嘴角問道:“哎!我說‘叫花雞’!據我所知以你的武功修為在當日‘天池之巔’的群雄之中,也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你怎麼會有向我討招的想法呢?”
‘邵雲’不解的問道。
叫花雞放下手中雞腿,拍了拍雙手,笑嗬嗬的說道:“傻兄弟!你誤會啦!那.要說數一數二,我叫花雞可不敢當,至少那屠天域,和王青二人的武功就在我之上,還有我可沒說過向你討什麼招啊!”頓了頓…“嗯!是……是切磋!我不過是想和傻兄弟你切磋切磋罷了!”說罷舉起大碗向邵雲晃了晃。示意接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