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昏暗,大風四起。
西部荒漠。風大的可以讓大如鬥般的石頭跑起來。巨大的旋風卷著大石狂飆。路過的幾個城鎮被它連根拔起,消失在黃黑色的惡魔嘴中,隻留下破敗的殘屋碎瓦。百年不遇的狂風,怕是災難要降臨的前兆。
一位穿著華麗,豐神俊朗,劍眉星目的少年,走在這破敗的西部路上。他斜背著個包裹,手拄著一根雕刻精致的木拐杖。拐杖頭上綁著一個水葫蘆。手腕上帶著一副蟠龍花紋灰銅色的鐲子。身著藏青袍,腰係黃色寬布腰帶。腰帶配一條紅線,紅線的盡頭是塊白青紅雕龍玉石。土黃色的肥褲,腳底紮著雙青布鞋。他步子有些踉蹌,好像是在拖著腿走路。蹣跚的步子顯示出他征途的遙遠。
天氣酷人難耐。口渴。少年停在大路上,解下葫蘆,猛往嘴裏灌水。三天了。我追了三天了。終於要追到你了。少年在路上休憩之中,看著旋風諾諾的想到。
旋風剛進入他麵前不遠的一個村莊。他清楚的能感覺到村子痛苦的**聲。降服此等大妖魔必須及早為妙。想到這裏,他收了葫蘆。整理好衣服和包裹。邁開大步,向旋風方向直奔而下。
少時。少年已經到了村口。狂風還沒有出村子。大批的人群從村口湧了出來。男女老幼,衣服肮髒不堪,神情慌張,四處逃竄。村民的哭喊聲響天震地。那少年站在蜂擁而來的人群中,目光炯炯的望著村裏那隻正在肆虐的怪物。‘妖怪你的末日到了。看老兒怎麼收拾於你’少年怔怔的想到。
“孩子啊,快逃命吧。”迎麵的一位好心大叔提醒少年道。那大叔一身青黑衣,仿若那臉是為了配這衣服所長,也青黑色。
“別進村,風太大了。會丟了性命”。一位青年站在他麵前阻攔道。村民仍然在逃命四散。
少年並不理會。仍抬頭看那颶風。颶風高聳入天。在風和天交接的地方是一片灰黑色的雲霧。彷如那是巨大惡魔的嘴巴,貪婪的把村裏所有的生物都吸入口中,吞入肚裏。
那青年人氣宇軒昂,神韻外露。怕也是位身懷絕技的高人。那青年一身俠士打扮。緊袖口,小褲口。一條綁帶在腰間。背後一個劍囊,囊中是一把玄鐵劍。青年人的打扮明顯的不同於逃命的村裏人。怕也是來到此地的外鄉客。
少年並沒有太多的注意到那位青年俠士。颶風才是自己的目標所在。
“你是為這颶風而來?”青年人看出其中的端倪,開口道。
“是的。我奉家師之命一路追趕這颶風。師傅說這颶風是有來頭的。現在也不便細說。等收拾了這狂物在說。你能收拾這狂物麼?”少年貌似嘲諷的問道。
“要如何收拾。”那俠士正了正背上的劍。俠士的臉不免有些難看。這樣問來怕誰都會不悅吧。‘打趣可沒有這麼打的,莫要瞧扁了人,你這個毛娃娃還不知道我的厲害。’俠士想到。
“隻要跟著”。少年冷冷的道。並不多說什麼。少年心裏明白,你若能收拾這狂物,也不至於要逃到外麵來。少年不免有些得意。
話說這少年臨出門時,師傅叮囑道,不要和外人說太多。反之,會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誤事。這三天的路,少年並未對人開過一次口。少年在落腳點討飯求喝,就裝作啞巴。依依呀呀的揮舞著手就能夠討到別人的同情和一頓不錯的飯菜。若運氣好,遇到慷慨人家,還能吃到肉。這般的待遇,少年已是十分滿足。
那俠士並不知道少年的這些經曆。但看那少年眉宇之間散著一股英氣。青年俠士知道,對麵的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少年並非等閑之人。必是深藏技藝之身。麵對如此之狂暴的旋風,要是常人早就如村民般的四散開去。而他確是專門來追這個能把大地撕開個口子的狂物。豈非等閑之人。
那颶風仍在村子裏肆虐。推倒圍牆,踏爛房屋。卷起牛畜,沾花撚指般就把家禽撕的粉碎。那家禽的碎肉從空中落下來,如在下肉雨一般,甚是一派恐怖陰森的景象。從村中跑出的好些人,臉和衣服上都掛著紅色血跡和片片碎肉。暴風的淺層可以清楚的看見人,畜,家具,水缸,在裏麵被當玩具似的耍弄。須臾,就消失在暴風體深處,蹤跡皆無。如被轉送到另一個空間一般。
“我們現在必須要把它趕到空曠之處,我才可下手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