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身下床追了出去,可等我開門後,卻一個人影都沒有。
冰冷的地磚讓我遍體生寒,我有反鎖門的習慣,可這個人就這樣悄無聲息進來了。
他是誰?他要找什麼?
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孫耀,但以孫耀囂張的作風,他完全不用偷著來。
正想著,一個腳印出現在我視線裏。
我蹲下身去,腳印是濕的,這個人肯定進了我的衛生間。
我受傷回來後,身上到處都是血跡,洗了個澡,地麵上因此有很多水。
他進衛生間做什麼?我站在門口盯著那個腳印看,用巴掌比量,大小似乎是女人的鞋。
張甜甜,這個被章建業派來監視我的人,最有嫌疑。
她從監控看到我拿回來一張紙條,又看到我將紙條拿到衛生間,於是就想過來偷紙條。
好在我看過後,就將紙條扔進馬桶衝走了。
既然知道是誰,我鬆了口氣,反鎖門,回去睡覺。
天亮後,我照常去食堂吃飯,端著餐盤像無事發生一樣坐在孫耀旁邊,一桌的幾個人都有些驚訝,孫耀隻是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一句話。
吃完飯,孫耀起身離開,我跟了上去,這次沒有人阻攔。
我們離開食堂,來到二樓,二樓是醫生辦公室,每個門口都掛著醫生的牌子和照片。
孫耀帶我走進的是一間名叫周溪的醫生辦公室。
我們進去的時候,辦公室裏麵沒有人,那個叫周溪的醫生不在。
孫耀大大咧咧坐到醫生的椅子上,其餘人有坐沙發的,有坐桌子的,還有坐在陽台的窗台的,隻有李曉海恭恭敬敬站著,看上去像是他們的跟班。
“沒想到啊,張小龍,讓我刮目相看了。”
我沒有告訴過他我的名字,看來孫耀是知道我的身份了。
“什麼意思?”我明知故問道。
孫耀嗤笑了一聲,在桌子上翻找出一份病曆,隨手扔在了我的臉上。
啪的一聲,我臉像被人扇了巴掌一樣,我低頭看向掉在地上的病例,是孫耀的,記錄他幾時犯病以及一些病情分析。
“韓政派你來之前沒告訴過你,我有病嗎?”孫耀雙手撐著桌子站起身,眼神蔑視地看著我:“我有病,聽沒聽明白?不犯法,懂不懂?”
我撿起那份病曆,思考它造假的可能。
“怎麼?懷疑它是假的?”孫耀好像將我所有心思都看穿一樣,他走到我麵前來,囂張地將病例奪走:“可偏偏它就是真的,你說氣不氣人?”
“孫耀,總有你後悔的一天,你......”
“不會有的。”還未等我說完,孫耀就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道:“其實我真的玩過很多女人,比蔣晨晨更慘的多的是,那些時候我都是清醒的,事發後用錢就都打發了。”
“蔣晨晨這個婊子不肯收我的錢,可偏偏我玩她的時候犯了病,哈哈哈哈,你說,是不是老天都在幫我?”
我聽著他的話,脖子梗著,手緊握成拳頭,就這一刻,我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繼續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