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早晨,碧波蕩漾的潭邊風景優美,卻被一群人的腳步聲破壞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圍著一個裝在籠子裏的女子朝潭邊走來。籠中的女子目光呆滯,臉上還掛著淚痕,嘴裏小聲的喃著什麼。
隱約的聽到人群中對女子的議論。
“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我們族中怎麼會出如此不知廉恥之人。”
“不是說她家中是京城望族嗎?怎地教出的女兒這般沒臉沒皮,徐家那二小子一表人才,又有功名在身,她怎麼就瞎了狗眼去勾引個小廝。”
“望族倒是望族,不過她隻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庶女罷了,要不然怎麼會到今個兒還一點音信都沒有。”
“不是說是高門嫡女嗎?原來是庶出啊,怪不得娘家連婦德都沒教好。”
“聽說本應該是嫡出,隻是後來她爹攀上了權貴,娶了貴女,才降為妾室的。不過親娘死的早,沒人教養,才做出這等有辱門風之事。”
“聽說本就是個閨譽不好的,要不然也不會嫁來我們這裏。”
“我聽說這奸夫****是被捉奸在床,是不是真的啊,平時看她也裝的像個烈女似的,早知道是這種貨色,就應該去試試這京裏來的小姐是個什麼滋味兒,白白便宜了王二狗那廝。”
沐青禾已經聽不到周圍的在說什麼,她腦海中不斷地出現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秦若那惡毒刻薄的嘴臉,“青禾姐姐,不,你已經不再是姐姐了,你知道王二狗是怎麼進的你的院子,你的房間的嗎?是我讓他去的,我隻說給他十兩銀子他便興高采烈地去了。其實我也是十分相信姐姐的清白的,但是奈何我帶去抓奸的人不信,我也是沒有辦法呢。”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做?”沐青禾不可置信地看著秦若。沐青禾自認為沒有刁難過秦若,也從來沒有以嫡妻的地位欺辱她,為什麼秦若的眼中散發出強烈的厭惡。
“因為你是正室嫡妻,而我卻隻是個妾室,我不服。我哪一點不如你,憑什麼你就高貴,你不過也就是被家族拋棄的庶女罷了,還是個不會下蛋的雞,憑什麼要騎在我的頭上。還有,我十分討厭你整天裝得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潔樣子,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個浪蹄子,讓你死都要背上罵名。”秦若出身青樓,故而對出身高貴的沐青禾十分嫉妒,再加上沐青禾平日裏性子極好,人又善良,總是讓秦若想起自己的卑微的出身和惡毒的心計,就更加讓秦若厭惡,每次看到沐青禾,就恨不能將她拖入地獄,今天,終於成功了。
沐青禾眼中透出一抹悲傷,“我也待你不薄,甚至之前你犯錯,我也饒過你了,你怎麼如此狠毒?”
“待我不薄?你真是愚蠢,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也應該慶幸,你嫁來的是徐家,還多活了幾年,若是像你娘家那般顯赫的人家,你早就連骨頭都不剩了。來生一定要記得,收起你那愚蠢的善良。”秦若像隻高傲的孔雀,看著沐青禾的眼光充滿了憐憫。
沐青禾以前不明白為什麼,娘那麼好的一個人卻偏偏不得寵,還落得嫡妻降為妾室的下場,現在沐青禾明白了,血的教訓終於讓沐青禾明白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娘走了以後,沐青禾一直記得娘的交待,要善待周圍的人,努力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會過的好。可是得到了什麼,自己畢恭畢敬,狠心的嫡母還是將自己嫁到這麼偏遠的地方,嫁至徐家,沐青禾侍奉公婆、打點家業都付出了十二分的努力,十年了,遇到這種事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自己說句話,自己明明就是清白的。反觀嫡母,秦若,她們那麼壞,卻過著比自己更好的日子,憑什麼?
沐青禾明白了,卻是晚了,不行,自己死也不能讓這種人太好過。
“秦姨娘,即使我死了,他的妻子也不會是你,縱然你的兒子是長子,卻也不能得到這份家業,你總要為自己的兒子著想的,我們做一筆交易怎麼樣?”沐青禾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陷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你還有什麼可以跟我交易的嗎?”
“我娘留給我的嫁妝,足夠你的兒子再建一個徐家的嫁妝。”
秦若心動了,她早就知道沐青禾的娘羅玉婉是羅家嫡係的最後一位主子,羅家世代皆是忠良,頗受朝廷重用,按理說,羅玉婉家世也算顯赫,奈何家中人丁不旺,父親戰死沙場,母親殉情,羅家就隻剩這麼一個孤女了,如若不然,沐家斷然不會將羅玉婉降為妾室。羅玉婉手中握著整個羅家的財富,臨死可是都留給了這個唯一的女兒做嫁妝,別說再建一個徐家,就是百個都夠了。“等你死了,你的嫁妝不都是徐家的了。”
“我活著,那財產是我的,我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些東西會跟著我進入黃土,徐家一個子兒都拿不到。”
秦若心裏咯噔一下,難道沐青禾還留了什麼後手不成,她可是知道這兩天徐家打著沐青禾嫁妝主意的人可是不少,這次捉到沐青禾十分倉促,也沒見她有什麼安排啊。秦若心中疑惑,但是誘惑實在太大,忍不住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