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其他人基本上已經上床睡覺,隻有上官嬈兒卻是久久不願入睡,她正在盤算著取誰人之精氣練功。想來,她為練這門功法所耗之心血當真是不小,若是就此擱置,當真是一千萬個不願意。
可就在此時,她卻聽得隔壁傳來二人對話的聲音,於是一時好奇,便運起耳力聽去。
想來,此船做工精良,每間屋子之間亦是填充有隔音之物,遂古紮克父子二人此時在一旁屋子內聊天,應該是不會讓第三個人聽到的。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其餘之人應該是聽不到,但上官嬈兒卻聽得到,隻要她運足耳力,就算是古紮克父子的聲音細若蚊子,她亦是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隻聽古裏桑道:“什麼?難道父親你此去中原還有另一個目的?”
古紮克點點頭道:“不錯,結盟隻是掩人耳目,其實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古裏桑聽了此話,一時間不好開口相問,因為他知道,這是朝中重要的機密,遂一般人是不能知曉的,若是一不小心走漏了風聲,不僅古紮克要掉腦袋,自己全家怕是也要遭殃。
古紮克見古裏桑如此,便猜中了他的心思,轉而道:“阿桑,你可知道為父是甚麼官職的?”
古裏桑趕緊道:“您不是朝中駕部侍郎麼?”
古紮克微微搖頭,道:“這駕部侍郎亦是幌子,你可知曉?”古裏桑搖搖頭,古紮克見此,接著道:“我雖掛職為駕部侍郎,實是朝中暗部玄武堂的堂主。”
古裏桑聽了此話,不禁微微一怔。想來,他曾經也聽說過玄武堂,這是朝中最為神秘的一個機構,至於是做甚麼的,他卻也是不知。驚訝的還不止如此,自己父親,每日抬頭不見低頭見,但數十年來,卻從未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而此時隔壁的上官嬈兒聽了此話,亦是驚訝不已,想來她曾經也聽說過這等機構,當年在紅滿樓,那些客人前來尋歡之時,便是會講一些古怪故事,而玄武堂這個名字亦是被他們時不時提起。
古紮克接著道:“阿桑,我已幫你在玄武堂掛名,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玄武堂的事情就全交由你了。”
古裏桑趕緊道:“父親,你怎會有事!若是有何事,我古裏桑第一個出來幫您抵擋!”
古裏桑這一番話著實動情,古紮克雖然老辣,但聽了此話,亦是心中一暖,險些紅了眼眶,隻聽古紮克說道:“阿桑,你別傻,為父一把年紀了,早已不在乎甚麼生死了。此去中原,凶險得很,十有八九,我這條老命就會搭在那裏。但你放心,船上水手均是玄武堂的人,他們會全力保你回玄洲。想來,此去中原我是不想帶你的,但玄武堂各長老雖對你寄予厚望,但都覺得你缺乏曆練,擔不了重任,於是我便將你帶來了。”
古裏桑聽了這一番話,知道自己父親用心良苦,不禁雙眼一紅,將要哭了出來。
古紮克微微喝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哭甚麼。此時我還沒死,若是我當真死了,你豈不是要哭暈過去。”說罷,古紮克微微歎氣,道:“阿桑,你要知道,為父平日裏對你嚴厲都是為的甚麼。將來你若是坐上了玄武堂堂主的位子,定是不能如此多情,要多想想為父當年是如何處世的。”
古裏桑忍住眼淚,點點頭。
古紮克接著道:“此去玄洲,同中原這個盟友是一定要結的,但更重要的,是去接幾位高人前去玄洲作客。”
古裏桑疑惑道:“高人,甚麼高人?”
古紮克道:“前幾日你可在太玄城內見過這等人嗎?”說罷,古紮克將那人的外貌打扮統統描述了一遍。古裏桑一想,便回憶起那一日楊憶白弄丟的時候,正好看見如此打扮的幾人騎著駿馬在城內奔走,於是趕緊點點頭。
古紮克道:“如此便是了,但說起緣由,還得感謝一劍。”
古裏桑道:“五弟?這和五弟有甚麼關係?”那一日楊一劍特意避開那兩人,古裏桑還以為是楊一劍的對頭,遂對自己父親這番話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