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強詞奪理！”
萊納德臉氣得通紅。
微不足道的犧牲？
三成讓利，這可是上億美金的交易！
病床上的莫琳，神色很難看。
顧晏鈞的做法顯然刺痛了她的心，而萊納德的不依不饒，也讓她心寒不已。
“咳咳……”
她捂著心口，咳嗽了兩聲。
萊納德皺眉看過去，“顧晏鈞，這個女人給予了你生命，現在她危在旦夕，你卻還想著拿她的命來換取利益。”
“是啊，她危在旦夕，你還不肯鬆口救她？想看著她死麼？”
萊納德道德綁架他，他便也還擊回去。
萊納德被他堵得一時無言。
他走過去輕拍莫琳的後背，依然在用惡毒的話語數落顧晏鈞的是非。
顧晏鈞打斷，“萊納德，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和你父親談。”
萊納德手指攥緊。
莫琳眼神寒涼地望著他，他仍未鬆口。
他在賭，賭顧晏鈞不會那麼狠心。
上億美元的利益，他不能輕言放棄。
這可是他第一個項目，這個項目做成這樣，以後他在集團很難服眾。
顧晏鈞已經把電話打到了老蓋勒那裏。
他開了免提，老蓋勒蒼老的聲音，在病房裏清晰地回響。
他比莫琳大許多，莫琳是他第三任妻子，這些年，夫妻兩人感情一直不錯。
莫琳覺得，老蓋勒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救她的。
然而，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之後，老蓋勒滄桑厚重的嗓音傳來：“她是你的母親，你救她原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這和我們之間的合作有什麼關係？顧晏鈞，蓋勒集團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得對其他股東負責。”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答應。
萊納德心裏鬆了口氣。
看來這件事上，他和父親達成了一致，他也能更硬氣地麵對顧晏鈞。
顧晏鈞眼眸閃過一絲嘲諷。
他瞥了眼莫琳，莫琳的臉色一點一滴地暗下來，血色全無，像是空洞的木偶人。
她為這對父子付出了那麼多，結果，存亡之際，在他們心裏，她竟然比不上那點利益。
“母親，顧晏鈞他……”
“閉嘴。”
莫琳閉上眼睛，忽然喝止。
萊納德一怔，這才覺察出莫琳的情緒不對。
顧晏鈞已然起身，“既如此，我先走了。”
莫琳低垂著頭，已經不再看任何人，死死咬著沒什麼血色的唇。
萊納德慌了慌，喊住顧晏鈞：“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你真要看著她死？”
顧晏鈞眸光冷厲，掃向他，“放棄救她的，不是你們蓋勒父子麼？”
“她可是你母親！”
“她隻在我身邊待了三年，卻在你身邊待了十年。十年，她將你從一個懵懂少年培養成上流貴公子，又交際逢迎，幫你爭權奪勢，打敗你的哥哥姐姐，贏得繼承人的位置。為著生育之恩，我能為她付出骨髓，你呢？她養你、教你、扶持你，你卻什麼都不願付出？”
萊納德雙唇顫抖，一個字說不出來。
顧晏鈞等了會兒，見狀，帶著唐安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