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不是沒有爭取過,但結果你也看到了。現在,我已經結婚了,周墨,你覺得我該怎麼辦?等我奶奶一過世,就立馬把唐安意踹了?先不說這件事情的可行性,老太太身體硬朗,再挺個十年二十年的不是什麼問題。你覺得,陳曦等得了這麼久,還是我該讓她等這麼久?”
周墨一時語塞。
顧晏鈞又說:“何況,我沒覺得我現在的生活有什麼不好。周墨,是陳曦太死心眼。這世上沒有誰離開誰活不了,因為一段感情的失敗就要死要活的人,才應該反省自己。”
周墨隔著朦朧的夜色,看著對麵挺拔清俊的男人。
半晌,他苦笑一聲,“你還真是夠清醒的。”
理智得太過殘忍,有時候周墨甚至懷疑,顧晏鈞到底喜不喜歡陳曦。
或者說,愛情在顧晏鈞的生活比重裏從來沒那麼重要。
而陳曦,卻將顧晏鈞視為了自己的一切。
或許這才是他們之間走到今天這種地步的原因。
周墨轉身,拉開車門進去,將車子發動,消失在夜色裏。
……
陳曦其實並沒有醉糊塗,顧晏鈞和周墨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車內,她的眼淚已經糊了滿臉。
她和顧晏鈞從小一起長大,她太了解他的性格了。
顧晏鈞從不留戀他任何一段感情,但陳曦始終覺得自己是特殊的那個。
畢竟他對她那麼好,哪怕不是女朋友的時候,也享受著比他女朋友更高的待遇。
成為他女朋友後,更是他時間最長、付出最多的一個。
直到現在陳曦才明白,從來都沒有什麼不同。
哪怕是對她,顧晏鈞也結束得毫不眷戀。
顧晏鈞有時候會給人特別深情的錯覺,比如他對她好的時候,對她有求必應的時候。
可實際上,他骨子裏卻是一個特別薄情的人。
這才多久,他就已經沉浸在唐安意的溫柔鄉裏,把她遺忘了。
……
顧晏鈞回到臥室,發現主臥的床是空的。
問了女仆,才曉得曲知夏留宿,唐安意陪她睡次臥去了。
顧晏鈞扯掉領帶,進了浴室。
唐安意沒有睡著,一旁的曲知夏已經熟睡了。
她聽到了顧晏鈞回來的動靜。
因為睡不著,索性,唐安意披了條薄毯起身。
她原本想下去走走,隻是剛到走廊,顧晏鈞就像有了什麼感應一般,開了門。
男人換上了睡衣,扣子隻隨意扣了幾顆,鬆鬆垮垮地露出裏頭的肌肉紋理。
“怎麼還沒睡?”
顧晏鈞走出來,擋在唐安意跟前。
“有點失眠,下去……你的臉怎麼了?”
唐安意一下子睜大眼睛。
男人的唇角青紫一片,像是被人對著臉揍了一拳。
難道陳曦真遇到了什麼危險,顧晏鈞和歹徒搏鬥了?
唐安意正頭腦風暴呢,男人就拉住了她手腕,“挺疼的,你幫我上藥吧。”
唐安意皺著眉頭,一時有點心軟,就這麼被他拉去了主臥。
她找出了醫藥箱,翻了翻,找出消毒水和藥膏。
顧晏鈞坐在沙發上,幽邃的目光看著單薄的小女人。
她的睡裙是短款的,恰好露出一雙修長勻稱的腿,又白又嫩。
唐安意拿著藥膏過來,先幫他消毒了。
“嘶……”